听得这声打招呼,古墨尘嘴角一抽,紫眸从白灵渊身上扫过,未曾说话。
空气中除了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外,还有一股无形的墙阻隔,安静非常。
过了半个时辰,见马车还未到,她撩开窗帘往外看去,已遥遥能看见宫门。
磁性低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轻缓冰冷。
“等会儿进宫之后,你可知怎么做?”
她转头,眸光中并未有太多情绪,却淡笑道,“王爷不必担心,仙乐还是知礼数的。”
“你知礼数?”
“……”
应声回后,两人便没了交流。
马车到了宫门前,宫门守卫见到架马的是莫祁,便认出是九王府的马车,没敢拦下查看令牌。
空气寂静,约莫过去了一刻钟,待马车稳当停在一处宫巷口后,她撩开帘子率先下去,顿感外面的的空气清新舒畅。
古墨尘出了马车,瞥了她一眼便往内走去,她见此没有说话加快步伐跟上。
宫门内早已有太监在等待,弓身行礼,“九王爷,皇上在烛龙殿。”
“嗯。”他神色淡淡望宫门右侧走去。
半晌后走到一处巍峨辉煌的殿门口,宫殿比起皇宫别处格局要大得多。
明德皇帝端坐在殿中上位,周围太监伺候倒着茶水。
只听闻古墨尘声音冷冷,像是在履行仪式般,抱拳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白灵渊跟着行礼,“儿媳给父皇请安。”
明德皇帝朝下方看了一眼,“一家就不必多礼了,赐座。”
“谢父皇。”
她走到旁边椅子坐下后,发现古墨尘身形未动,片刻后才走过来在前面软椅坐下。
明德皇帝停了手中批改奏折的朱砂毛笔,浑浊的眸子似乎有些微肿。
“算来,你也许久未进宫了,在外面王府可还住得习惯?”
“习惯。”
白灵渊见身前坐着的红衣男子对自家老爹都是如此冷冷态度,难道古墨尘会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了。
明德皇帝瞧见下方白灵渊的丑容,眉头皱起,转而想到其之前作的诗词,神色又舒展开。
“仙乐,你先前作的诗词叫朕也甘拜下风,实乃好文采,恐怕放眼整个天气王朝,也只有墨尘能与你比上一比了。”
她听闻上位之人提起自己,按照礼节站起身,“父皇过奖了,儿媳的文采不敢与王爷比,今后还得多向王爷学习才是。”
古往今来,做爹娘的那个不希望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即使现在自己是明德皇帝的儿媳也不列外,亲生的爹娘尚且不把她当回事儿,何况是子女众多的皇帝。
古墨尘闻言,眉头微皱。
明德皇帝慈笑道,“这桩亲事朕当年没有定错,看来白太师确确实实教出了个好女儿。”
她不卑不亢礼貌道,“托皇上鸿福。”
“只是可惜了你原本的容貌…你放心,朕会命御医院去研制法子,看看是否还有法可医。”
“谢父皇。”这红斑若是能让旁人去掉,也枉费她研制那么久的药水了。
话落便坐下,刚喝了口茶水,便见古墨尘起身,煞有其事道,“父皇,仙乐来时便说身子不适,儿臣等便先告退了。”
一口茶水还未咽下,将茶杯放下后,暗想她什么时候说过身体不适了?
明德皇帝思及二人刚新婚,道,“身子不适就好好调养,也可等到朕退位时抱上个皇孙。”
他道,“父皇放心。”
等到出了烛龙殿,她细想起来刚才古墨尘最后对明德皇帝说的话,才道,“你方才说让皇上放心什么?”
走在前方的红色身影顿住,缓缓道,“你就这么称呼本王的吗?”
“怎么称呼了?”她想来现在自己惹不起眼前这个男子,改口道,“王爷说的是,臣妾日后定谨言慎行。”
古墨尘听她说话难得改过来,也就不再多言往外面停放马车的方向走去。
只见此刻远处宫门小跑过来一个华服宫装女子,“九王兄!九王兄等等,玉儿要看看王嫂是何模样。”边喊边跑时,其身后还跟着几名宫女嬷嬷。
“十公主您慢点,慢点!”
活泼女子跑到眼前,因喘着粗气稚嫩的脸蛋透着红润,抬头看见古墨尘的容颜时,古玉儿笑意盈盈,将目光放到后面站着的白灵渊时,原本笑着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害怕。
喊道,“嬷嬷,嬷嬷,太师之女容貌真的被毁掉了,玉儿不要,不要九王兄娶这么丑的女子。”
十公主生在皇室之中,因着年岁最小的缘故颇受皇上溺爱,说话也是口无遮拦。
身后嬷嬷赶上前拦住了古玉儿还要继续说的话,慌忙行礼,“奴婢等参见九王爷,九王妃。”
古墨尘斜眼扫过几人,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你们就是这么教十公主的么?”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奴婢。”
古玉儿见身后嬷嬷如此,才知自己方才说的话很是不妥,便道,“王兄不必怪她们,是玉儿说错话了,不过听闻九王嫂的诗词了得更比王兄厉害,可是真的?”
闻言,她便知道这十公主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便未曾计较,坦言道,“公主说笑了。”
古玉儿念道,“那里是说笑,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还有还有玉儿最喜欢的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秩弧2恢九王嫂诗句中是在思念谁爱慕谁,是不是玉儿的九王兄啊。”
说话的女子调皮笑着,白灵渊不知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