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江河日下,兄弟决定一个降,一个逃。
“事不宜迟,贤弟这就南去吧!”雍恺当即对雍茂说道。
兄弟二人于是就此分别,雍茂带着五千人马一路往交州而去,雍恺则整顿了兵马,打算先取了孟优、卤承首级,然后再向汉王请降。
金马关内营内,孟优终于苏醒了过来,于此同时黄忠、祝融率大军来袭的消息也传到了金马关,所有人都忧心忡忡,最忧心的莫过于卤承。
卤承是个惜命如金的人,他可不想死这么早!想来想起,卤承心底里面竟然升起了一丝歹意!
亲近之人听到黄忠、祝融三万大军来袭,早已经下的不轻,急忙来问卤承。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手下人一个比一个更加急切,眼看着大刀就要落到自己脖子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安之若素呢?卤承环顾了一下身边,都是信得过的亲随,于是将众人招呼过来围在一起。卤承神神秘秘的看了看众人,迟顿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如今局势,滇池迟早失守,若是滇池不保,我等性命才是大事!谁愿以
死想守?”
卤承问了一句,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犹豫了一下,立刻便都摇了摇头!这些人都不是傻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在卤承身边的能有什么好货色!一众贪生之辈,现在关心的都只是如何活命。
卤承知道这些人跟自己一样的想法,于是接着说道:“若欲保命,无非出降!听闻那兀突骨、阿会喃战败而降,都被汉王封了校尉,我等若是能够主动出降,保命应当无碍。”
众人听了都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也有人面露贪恋之色。这些人贪恋的是什么呢?自然是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一旦归降汉王,还能不能保住现有的一切可就难说了!
卤承自然也是这么想,于是便对亲随低声道:“保命是第一位的,其次便是全富贵!若欲全富贵,必得有功于汉王才是!为今之计,若欲有功,无非两事!”
“哪两事?”手下人急切的问道。
卤承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冷冷的说道:“一者释放兀突骨等人家小,二者……将孟优大王首级献出!”
众人一听,尽皆震惊,虽然都是个贪生怕死,欲求不满之辈,但孟优毕竟是这些人的首领,真要对孟优下手,这些人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卤承目光决绝道:“汉人常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今日非我等不义!无论如何,孟优大王最终都难逃一死,倒不如给兄弟们谋点好处!”
卤承的话已经没有了任何底线,说的倒是堂而皇之,反正孟优是要死的,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死在自己人手里,临死还能“造福”自家人。极端的功利主义、利己主义,但这就是现实。
若说雍恺起意要借孟优人头当筹码还算说的过去,那卤承这样的行径可就真的是毫无节操。
然而生死抉择当前,就是这样毫无节操的话也被众人听了进去。
“也罢!这就怪不得咱们无情了!如何行事,还请将军吩咐!”一个人出声,其他人很快便都接着附和,卤承于是当即便对手下亲信交代如此这般。
不过这金马关的人马却并非是都向着卤承的,要知道卤承原本不过是孟优手下一偏将,这些人马实质上还是属于孟优。
既然属于孟优,自然也会有忠心追随孟优之人。恰恰是卤承身边亲信之中便有这么一人!卤承并不知道此人实际上根本就是孟优派在卤承身边监视他的。金马关内,孟优除了肩上伤口未愈之外,整个人已经基本上恢复了过来。知道了大哥战死,牧靡全军覆没的详细消息之后,孟优心中那个怨恨哪!简直滔天!此时要孟优出降已经根本不可能,在孟优心中
,无非是一死!反正什么都没了,就最后这点儿家当了,活着意思也不大。
不过孟优虽然已经完全不惧死,但却不能忍受死在自己人手里!
很快孟优便得到了密报,卤承密谋一事传到了孟优这里,孟优气的一下子便从榻上站了起来!
“无耻狗贼!安敢背我?”孟优气的骂骂咧咧道。
“大王小声点!隔墙有耳。”那自卤承处而来的孟优亲信急忙劝道。
孟优这才按下了暴脾气,重新坐了下来。
“想要取我孟优的性命!他算个什么东西!你且瞧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孟优恨咧咧的说道。是夜,一切准备就绪,卤承带着人悄悄往孟获营帐摸了过来!金马关营内一切如常,并无异样,卤承出入并无阻碍,巡夜的蛮兵只道是卤承有要是求见孟优,并没有加以阻拦。那准备前去通报之人,也被
卤承借口挡了下来。
孟优军帐,此时还亮着烛火,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映在帐幕之上,卤承见到心中安定,已知帐中有人,于是当即令手下众人各拔出刀来,将孟优营帐围在当中。
“动手!”
卤承一声令下,二十多人从四面八方一拥而进,冲进了帐中!众人细眼一瞧,一下子便慌了!帐中哪里有孟优?不过是烛火旁的一个草人而已!卤承心道不好,正欲回头!
“放箭!”
帐外突然一声传来,众人心中一惊,急忙便要往外走!但见无数火箭已经飞了过来!整个偌大的营帐立时被引着,燃起了熊熊大火!那刚跨出营帐的人也被箭矢当场射死!
营帐之中传出一阵哀嚎之声!孟优在左右的护卫之下来到了营帐前,隔着被烧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