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季岩鹤发起动作,牧昆鹏便抢先一步护在了武阳的身前,他剑眉竖起,明亮的双眸中射出两道寒光。
赵崇信眯起眼不屑的瞟了牧昆鹏一眼,随口问道:“孤王看你面生的很,你又是哪个?”
“我乃是冀州人氏牧昆鹏!”
闻言,就见顾远峰皱起了眉头,他问道:“我听闻冀州有一位侠士名唤牧千山,你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牧昆鹏沉声回答道:“那是先父。”
“牧千山是你的父亲?”
顾远峰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皱紧了眉头问了一遍,当他看到牧昆鹏点头之后,杀心顿起。
他对赵崇信附耳低语了几句,就见赵崇信立刻瞪起了眼,他恶狠狠的望着牧昆鹏,嘴角现出一抹阴险的冷笑。
“原来你就是牧千山之子,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晚谅你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出孤王的手掌心!”
赵崇信一挥锦袖,再次对季岩鹤下了命令。
季岩鹤刚想对牧昆鹏发起进攻,就见武阳不慌不忙来至赵崇信面前,对他说道:“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为了登上皇位,你大肆铲除异己,就是你设计陷害了平越大将军叶承林。”
闻言,赵崇信立即皱起了眉头,他冷森森的对武阳说道:“你说是孤王陷害了叶承林,孤王需要证据,如果你拿不出证据,今晚就是你寿终正寝的日子!”
“王爷想要证据,那贫僧就来说一说。”
话音落地,僧人玄真出现在了穿云堂内,在玄真的身后是手握青玉神鞭的牧仲玉,叶沛搀扶着季夫人随后也进入了穿云堂。
看到自己的夫人也出现在这里,季岩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高兴的对季夫人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赎罪的,我希望你不要再助纣为虐了。”季夫人平静的回答道。
叶沛缓步来至季岩鹤身前,躬身一礼,说道:“一别经年,季叔是否还记得小侄?”
“你是何人?”季岩鹤当即蹙起了眉头,他没有认出叶沛。
“唉,看来季叔果真认不出我了。”
叶沛轻叹了一声,回头唤来牧仲玉,他再次对季岩鹤说道:“不过您应该记得翎儿吧,毕竟他是您的半子嘛。”
面对牧仲玉,季岩鹤惊愕满面,半晌才迟疑的问道:“你是翎儿?!”
牧仲玉冷冷的回答道:“对,我就是叶翎,当年我虽然坠落万丈深渊,但我却命不当绝,现在我名唤牧仲玉,今晚我和兄长来到这里就是为父报仇的。”
听罢牧仲玉的回答,季岩鹤双眸转动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那壶三味酒上,好像明白了什么。
玄真双掌合十,参拜君王罢,转身来到海州王赵崇信面前,他问询道:“王爷是否还记得贫僧?”
一见玄真,赵崇信不禁嘿嘿冷笑两声,咬牙说道:“原来是你,你还没有死?”
闻言,就见玄真大师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沉冤不雪,贫僧哪里敢死。”
“你什么意思?孤王不懂!”
“不懂?那贫僧就细细讲给王爷听。”玄真当众诉说一切。
玄真原是古天竺人,青年之时便跟随师兄玄月大师来至中原地区传播佛法,后来由于对佛法的见解不同,二人产生分歧,玄真便离开师兄独自一人游走四方。
就在景德八年初春之季,他巧遇海州王赵崇信,几番谈讲之后,玄真成为了赵崇信身边的一名法师,后来随着接触的加深,玄真对赵崇信道出了深埋在他心头的一件心事,他的师兄玄月大师手中有一颗佛骨舍利,对于这颗舍利子,他意图据为己有。
赵崇信听罢,低头思考了片刻,之后也对玄真说出了他的心事,原来赵崇信对于皇位亦是觊觎已久。
赵崇信答应玄真,只要玄真助他登上皇位,他就能想办法帮助玄真拿到那颗佛骨舍利,于是他们商量了一条计策。
赵崇信花重金收买了一名御膳房的管事,令他把一种能够致幻的蛊毒掺到赵崇厚的御膳中,赵崇厚用后果然每晚噩梦连连,太医院中的御医皆束手无策,后来赵崇厚发下皇榜遍寻天下名医,于是玄真揭皇榜来到了上阳宫中。
由于御膳中不再掺有蛊毒,所以赵崇厚的怪病便慢慢痊愈了,可是赵崇厚不明就里,还以为是佛法救了自己,从此后便把整个心思全部用在了礼佛之事上,他将朝政交到了赵崇信的手上。
赵崇信欢喜的不得了,可是他根本不懂治国之道,周山国在他的治理之下百姓流离失所,凄苦不堪,朝中大臣更是对他骂声一片,以平越将军叶承林为首,数十名官员联名上疏请求圣上罢免赵崇信辅国的权利。
对于这件事,赵崇信大发雷霆,他决定除掉反对他的这些官员,枪打出头鸟,为了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他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叶承林。
不过他也想到了叶承林对周山国怀有一片赤胆忠心,而且手中又握有兵权,赵崇厚对他又非常倚重,假如随便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恐怕赵崇厚不会相信,于是他和亲信顾远峰密谋之后,他令玄真法师上疏赵崇厚,言称西月古镇日月山的莲花寺中供奉着一颗佛骨舍利,只要迎请了这颗佛骨舍利,日夜诵经供奉便能达成他成佛的目的。
此时的赵崇厚已经对玄真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他立即派出叶承林代替他到莲花寺迎请这颗佛骨舍利。
叶承林迎请舍利子之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