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劳厄教授问。-..-{中文小說}
“我是您的忠实崇拜者。”林轩说。
劳厄教授所处的年代科技并不发达,所有推理、构图、计算都要靠手工完成,所以推导任何一项结果的时候,都要进行大量的手工计算。在那种艰苦条件下,他能提出“乾坤之术”那一类高深的学问,其想象力、执行力、坚忍、韧‘性’都是非常值得学习的。
劳厄教授冷笑:“在柏林,我看不到一个为科淹学术而痴‘迷’的人,看到的却全都是手上沾满了平民鲜血的刽子手。我不需要崇拜者,只需要能够共同探讨学问理论的人。”
这句话提醒了林轩,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在幻觉之中,而这幻觉正是因日本秘术师尾张荣枯的出现而形成的。
那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尾张荣枯以秘术营造出来的,其目的是‘洞’察自己内心的秘密。在这种情况下,林轩既要保持清醒,又要在表面上装作是浑浑噩噩,没有自己的思想。
“为什么要到柏林来?劳厄教授对人类科学最大的贡献是‘乾坤之术’难道尾张荣枯对这个感兴趣?”林轩脑子一转,立刻想到“乾坤之术”是魏先生与原先生之间特殊的通讯方式,一旦另有高手加入,则魏、原二人立刻深受其害。
他不得不佩服尾张荣枯想得足够周到,怕直接营造与劳厄有关的幻觉会显得太突兀,故此之前播放了跟堂娜有关的片段,使得林轩分心,更容易坠入陷阱。真正的秘术师就像一个非常善于讲故事的演说家,总是在步步为营、循循善‘诱’中将听众引入自己的步调之中。
“教授,元首对您的理论很感兴趣,请跟我们走一趟吧。”爱娃说。
“你们是谁?我绝对不跟纳粹来往,只做我想做的科学研究。”劳厄起身向外走。
几名黑衣人快速走入,在爱娃示意之下,簇拥着劳厄出‘门’。
林轩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混’‘乱’行动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当爱娃再次向他走来时,他的心情已经变得有些沮丧。
“谢谢你。”爱娃说。
“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林轩苦笑。
“不为任何事,只想走过来真挚地向你说一声‘谢谢’。你以前无意中做过许多事,都是有恩于我的。所以我特别感谢你,亟待有机会报答你。”爱娃说。
林轩脑子里有些‘混’‘乱’,就像被扔进漂流瓶里的纸团那样,不知道事态将向那一面发展。m
“不客气。”林轩回答。
“再见了。”爱娃匆匆向外走。
林轩跟上去,但在‘门’口被一群黑衣人阻住。
他眼看着爱娃上了一辆老式的黑‘色’轿车,之后车子扬长而去。
“劳厄教授、乾坤之术、爱娃最后的一切都要归根结底于纳粹元首,那么,这项技术最后落在了元首手中,又怎么会出现在魏先生和原先生手上?”林轩立刻发现了症结所在。
尾张荣枯由现代向过去反推,其用心相当险恶,相当于逆向写出了人类发展史。
“够了!我为什么在这里?拥有超能力的人难道必定要受心魔折磨吗?”在无尽的幻觉之中,林轩始终没有忘记的是“自我”。
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自我”是根源,缺失了这一点,人就会活在浑浑噩噩之中,无所适从。
林轩现在所经历的幻觉,时间、空间的跨度极大,如果他不能牢牢守住“自我”,就会加倍‘迷’失在时空错‘乱’之中。
他醒来,仍然是在藏地小诊所中,只不过此刻房间里已经多了三个陌生人。
“你醒了。”隔着那三个人,魏先生微笑着打招呼。
“对,我醒了。”林轩缓缓地伸了个懒腰。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几乎在睁眼的刹那,满足于自己有自己的爱好。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最先用“离魂术”对付林轩的尾张荣枯笑眯眯地说。
“好诗啊好诗。”魏先生赞叹,“尾张先生对于中国古代诗词歌赋的理解相当深刻,信手拈来,合情合景,真好,真好!”
日本文化源自中国,所以放眼全球,只有大和民族可以作为华裔文化的正宗传人,至于其它的南韩、大马、新加坡之类,都只能是旁枝末节,不足道也。
“这样一首诗,的确符合林轩先生此刻的心情,哈哈哈哈……一觉醒来,‘春’困未消,但世界形势已经完全改变了。”尾张荣枯大笑。
日本人一向含蓄内敛,不愿过度张扬,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是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地掌控了局势,有恃无恐,胜局在握。
小诊所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破坏了本来安定祥和的草‘药’香味。
林轩向魏先生脚下看,三条血线由他脚底流出来,流往三个方向,在地面上弯曲流淌,犹如三条蜿蜒游动的丑恶小蛇。
“关于睡觉,我更喜欢另外一首诗。”魏先生说,“三国时,刘备刘玄德三顾茅庐,请天下第一谋士诸葛卧龙出山。凡三往,方得见,‘侍’立于草堂之外,静待诸葛卧龙‘春’睡。我记得当时诸葛卧龙醒来时,半睡半醒之间,先‘吟’诗一首。全文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有‘大梦谁先觉,草堂我自知’两句,真是说中了我的心思。”魏先生淡淡地笑着,目光望定了林轩。
那目光中饱含着信任与期许,令林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