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帝很懒,又爱宠幸美人,偶尔起不来连三日一次的大朝都会错过。
他练习五禽戏能坚持一日两日,一旦他龙体改善,觉得自己身体已好转,他绝对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秦御在医术上比顾如意差十八条街。
可他了解自己的父亲‘好逸恶劳’的性子,以前秦元帝苦怕了,能享受就享受。
秦御两世为人,从珈蓝寺的高僧学到过完整的养生诀。
虽然不能做到像顾如意治好父皇的旧疾,但是他可以帮助父皇延续健康。
太子狠得直咬牙,小人!
秦元帝心头是暖暖的,“你小子同朕一起练五禽戏,不会打什么歪主意吧。”
“父皇,儿臣哪敢啊。”
“哼。”
秦元帝显得不是很信任秦御,嘴角又向上勾出弧度。
“传旨,封刘广为驸马都尉,在刘广老家为其立碑。”
秦臣额头触地,泪水滚落。
秦御突然建议:“儿臣文采尚可,愿意为刘将军撰写碑文。”
虽然给刘广表功,却不能表得太过,否则容易引起百姓思想的混乱。
秦元帝封刘广为驸马都尉就很好划定了界限,刘广是秦元帝的女婿!
不管刘广以前娶何人为妻,刘广的妻子始终只有一个安慧公主。
而女婿的战功和功绩,秦元帝完全可以分一半。
秦元帝瞥见太子难以掩饰的嫉妒,太子只想着秦御得宠,他失去冷静完全没看出册封刘广在百姓和读书人中间引起的风波。
太子见识和心智比秦御差远了。
“朕还会加封刘广为威将军,封承恩公,世袭一等公,用以表彰他的战功。”
秦元帝看着秦臣,“朕给你反悔的机会。”
“多谢陛下隆恩,臣对驸马都尉已无任何亏欠,如今臣只想奉养公主,为陛下尽忠,以报生养之恩。”
“……好。”
秦元帝眸子闪过满意,“刘广的族人大多死于战乱,怕是很难寻到有他血统的后辈了。”
能当皇帝都得无耻!
顾明珠眼前这位堪称厚脸皮甩锅皇帝之最!
什么叫死在战乱?
刘广的九族都是被秦元帝下令处决的,同刘广有仇的秦元帝功臣们下手可狠了,秦元帝适时装作不知道,保持沉默。
倘若顾明珠是秦元帝,也会那么做。
站到高处的人没有心慈手软的,善良和正义远不如利益重要!
太子道:“儿臣派人去找一找?总能找到几个同承恩公的远亲,或是干脆陛下给秦臣赐婚,等到他生下儿子,把长子过继到承恩公名下……”
秦元帝皮笑肉不笑说道:“太子真是好见识啊,没白费朕这么多年的栽培。”
“父皇。”
太子心惊胆颤,好似自己又说错了话,“儿子只是想帮父皇分忧。”
“你这不是帮朕分忧,是为朕添愁。”
秦元帝强压火气,不生气,不能同脑子有坑的儿子生气。
起码他养大的儿子秦御是天才。
他还不算养儿失败。
同太子生气不值得,更不值得为蠢儿子减寿。
他还有大好的人生呢。
他养出了天才秦御,自然可以养出更天才的孙子。
秦御像他,太子自然像皇后。
秦元帝想通一切后,看太子时不时的犯蠢也觉得挺有意思的,甚至他坏心想逗弄太子,以及那群野心勃勃的儿子。
只许他们气自己这个老父亲?
他现在是既打不了长大的儿子,也不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不如逗他们出口恶气。
“朕方才说他是驸马都尉,太子没听到么?”
“……”
太子一慌乱,脑子更成了浆糊。
平时他也不会这么蠢,可自从入宫后,他一直不顺,越想揣测父皇的心意,越是失态。
“儿臣请父皇明示。”
“都用朕明示了,朕要你何用?太子不是口口声声愿意为朕分忧么?”
“……”
“连这点小事还用朕教你,你不是一岁两岁的幼童,而是年近四十的男人,做太子都做了十余年了!”
秦元帝不徐不疾的教训太子,现在他连骂人都很少着急了,完全随心情,“御儿,你来说,教教太子。”
太子不仅头疼,脸更疼。
父皇偏心已经没边了。
“让太子明白,朕可不是因为偏爱你,才封你辅政王的。”
太子的心口再被狠狠捅了一刀。
而此猓诸位皇子已经来叩谢父皇的恩典了。
他们正在密谋时,天降圣旨,秦元帝封诸皇子为王,准许他们入朝听政,有了王府后,他们无需再偷偷摸摸招揽幕僚了。
既然秦元帝还能颁布圣旨,意味着京城还在父皇掌握之下,皇子们放下所有的异心,领着侍卫冲出府门,进宫谢恩。
当然他们在宫门口见到了尚未收拾的尸体,以及请罪的叛军。
每个叛军的脸色都是苍白的,他们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而让叛军变得比小猫还乖顺的人只是坐在马车上,她如同最温顺的女子靠在顾远的肩头,喃喃说着,可吓死我了的话。
皇子王爷们下巴掉了一地。
打听到实情后,皇子王爷们大多绕着马车走,生怕惊扰到顾夫人。
在御书房门口,他们听到太子被秦元帝嫌弃,还没来得及暗暗高兴,又听到秦御成了辅政王……即便是最擅长伪装的三皇子都不由得露出嫉妒之色。
此时他们倒是同情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