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同当年一模一样,萧氏再推脱陷害嫡母时年幼不知情,很难再取信旁人。
萧老夫人以妾室谋夺正妻之位的手段太过阴损,任何母亲做出这样的事都羞于同儿女们提起。
甚至不愿意再想起来。
萧氏用大同小异的手段纯熟的陷害镇国公夫人原配,就算她没能施展成功,也有害人的心思!
即便她同陷害嫡母无关,也证明她本性歹毒阴损。
秦元帝听着萧家众人坦白一件件事,抄起手边的盘子,狠狠向神魂落魄的镇国公砸去,“顾狗子,你他娘的给老子说句话!”
话语又快又急,带着有别于官话的腔调。
除了出生在桃源镇附近的朝臣之外,旁人很难听懂的。
不过顾狗子这三个字,朝臣都能推断出是镇国公的小名。
狗子的小名还真是土呀。
镇国公被砸了一身的菜汤,脸上沾着菜叶,狼狈不堪。
秦元帝随后劈头盖脸用家乡话把镇国公痛骂了一顿。
“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个糊涂兄弟?顾家没受过你多少恩惠,顾家族人没见几个出息的,你竟然让萧氏这个贱人扶持起萧家!”
“呸,恶心死老子了!”
镇国公深深低下脑袋,朝臣嘲笑的目光如芒在背,令他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永远不见任何人。
他甚至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借口。
一个男人能蠢成他这样的,世上再没谁了。
他甚至比南阳侯还不如!
朝臣可都看到他对萧氏百般宠爱。
“祭田,那是能动的?老子怎么同你说的,那片祭田,不仅有朕赏给你的,还有顾远娘购置下来的,是风水宝地啊,结果你个败家子,竟然让萧毒妇给偷偷卖了。”
“你说你还能干啥?!你当年怎么同老子说的,这辈子若是造反成功,你不求别的,只想做个有很多祭田的大地主,给儿孙留下千顷良田,万贯家财,还要扶持你的族人,人人有书读,享受荣华富贵。”
“朕满足你的愿望,你用朕给你的恩赏养活了一群白眼狼!养活了一群外人!萧家子弟依仗着你,无恶不作,横行霸道!”
“他们欺压百姓,同我们当初奋起反抗的前朝权贵有何不同?”
秦元帝扶着龙椅扶手,“你同朕不一样,朕亲戚缘淡薄,他们在朕贫穷时,没帮过朕,没给过朕一颗粮食,朕做了皇帝,他们也别想得到一丁点的好处。”
“你当日能读书,能识字是你们顾家全族凑出的银子,你爹娘没吃没喝,也是族人匀出不多的粮食给你爹娘送去。”
“朕记得你娶亲时,虽然岳父不要聘礼,可办婚事的银子也是你族里凑出来的。”
“你随朕南征北战,在你麾下有多少是姓顾的人?有多少你妻子安排过来的义士?他们有为你挡箭的,有因你决策失误而枉死的。”
镇国公哽咽道:“哥,别再说了。”
他的身体伏在地上,头恨不得扎进地里去。
“一个将领即便是天生帅才,初临疆场时难免手忙脚乱,拿麾下的命去积累临阵的经验,当时没人相信你,不是咱们家乡的乡亲和顾家族人,你……你还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
“现在昔日追随你的人,还剩下几个?”
“朕从未阻止够你给顾家好处,毕竟这是我们欠他们的。”
“如今这些好处顾氏一族没能得到分毫,都便宜了萧家!”
秦元帝站起冲向镇国公,冲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你媳妇和顾远差一点就被人半路杀死,你在京城做什么?哈哈,同萧氏隔空寄情,因为无法同她在一起,意志消沉!”
“你活该被顾远嫉恨,活该顾远一辈子无法认同你!”
“……”
镇国公不敢还手,反而觉得秦元帝痛揍自己一顿减轻了不少的罪孽。
他心里和身体反倒是轻松了。
“少给朕装死!”秦元帝重重踹了顾煊一脚,“说吧,你打算怎么办?还继续留着萧氏?”
镇国公缓缓抬起头,双眸染血般赤红,摇头道:“不,我……我是不会再姑息她了。”
萧氏绝望说道:“顾煊,我做那么多事只是想同你在一起,想让我们的名声更好,我娘家仗势欺人,我并不知情,帮扶娘家也并非十恶不赦的大错呀,他们欺压百姓,我不会为他们求情,随你处置,要杀要剐,我不会多说半句。”
“对顾氏族人,我也没太过亏待的,真的,我每月都给他们银两粮食,兴办族学……”
“镇国公怕是不知每个顾家人为得到银子如何讨好萧氏,甚至连她身边的奴才都得送礼,否则根本见不到萧氏!”
顾明珠缓缓的开口,“这些年顾家就没出现得用的子弟,她拿着本该繁盛顾家的银子养肥了娘家的一众子弟。”
萧氏愤恨盯着顾明珠。
“如果卖出祭田,你还能原谅她的话,我无话可说,明日就从镇国公搬出去!”
顾远声音不高不低,甚至没提同萧氏的恩怨,只说族中事,给人留下刚正的印象。
秦元帝眯起眸子,越欣赏顾远这份心性!
倘若顾煊有顾远的心性,这皇位还指不定谁坐呢。
顾远心性过人,却是个文弱书生。
秦元帝使用顾远不用太担心顾远会造反,何况顾远疼惜顾明珠,秦元帝把最优秀的儿子送给顾远为半子,他不至于抢外孙的皇位。
顾远比秦元帝更重视儿女和亲人。
许是从小就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