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乐在一旁瞧得很清楚。
“就算您能证明父亲是祖父的骨血,证明自己的清白,您也回不到过去了。”
“因为现在镇国公府已是换了主人,您不仅不再是镇国公夫人,您甚至连祖父的妻子都不算。”
“外面有多少命妇受您牵连而被丈夫休弃?事实即便不是您的错,也成了你的错,她们都在背后骂您,现在您若是走出府门去,少不了被人扔垃圾杂物。”
萧氏抿了抿嘴角,面色犹如将死之人。
“如今您只能蜷缩在府上,别再强求祖父见您了。萧家已经被彻底毁了,您再把祖父惹恼怒了,您连寺庙庵堂都待不下。”
“因为那里的人都是怨恨您的,没谁会善待您。”
“长乐……”
萧氏期许说道;“我还有你,对不对?我可以教你怎么赢得长孙的喜爱,怎么……”
“看到您的处境,我还不怕么?”
顾长乐退开一步,躲开萧氏的拉扯,“我还是依靠自己吧,您所掌握的东西已经过时了。”
再次福了一礼,顾长乐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去。
该做得事,她已经都做了。
也算对得住萧氏多年的教导养育之恩。
她顾长乐不亏欠萧氏的,以后萧氏的情况能好转,她自然还会孝顺萧氏。
倘若萧氏一蹶不振,再无翻盘的可能,顾长乐也不会再多关注她。
顾长乐从萧氏身上学到的东西就是自私,见形势不妙,立刻抽身而退。
谁都没有自己要紧!
牺牲萧氏能让顾煊改变对她的态度,她也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
“明珠妹妹。”
顾长乐笑盈盈进门,顾明珠抬眼看了她一眼,“你有事么?”
很明显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顾长乐依然笑容不改,也知顾明珠不会让自己落座,索性自己寻个位置坐下,“我今日特意来恭喜明珠妹妹即将被皇上下旨赐婚,本来我该早两日就过来的,只是父亲身边还离不开人。”
说到此处,顾长乐语气多了几许忧伤,“他的腿伤很严重,整日躺在床榻上饱受疼痛的折磨,他的脾气也不怎么好,特别的暴躁,也总是迁怒于人。”
顾进现在比萧氏更难接受残酷的现实,他已经不是顾煊的骨肉,地位权势全没了,现在还有可能成残疾,他如何能忍得了?
顾明珠淡淡说道:“你说这些同我有何关系?”
“……”
“你以为我会心疼你的遭遇,还是让我姐去给他治伤?”
“……”
顾长乐有意示弱装可怜并未让顾明珠有所松动。
“并不是的,明珠妹妹误会了,他既然是我父亲总不能眼看着他不管,也不能眼看着他的脾气伤人伤己,不说旁的,下人奴才都不知糟了多少的责骂。”
即便得不到顾明珠的任何同情,顾长乐也得把计划进行下去,声音更加低沉;“他现在身份尴尬,往日是府上大少爷,是世子爷,现在他却……我瞧着很是心疼,也担心他再伤到顾远大
伯父,我寻思着不如将他送出府上,去庄子上修养。”
“一来是为养好他的腿伤,二来也是想着让他离开国公府,他能心平气和想清楚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顾长乐擦拭眼角,“即便他不是祖父的骨血,可是日子总要过下去的,这些年祖父也没少栽培他,学到的骑射本事即便身份有了变化,本事总是没扔下的。”
顾明珠说道:“你说这么多,只有最后这句话最合我心意,看来你比萧氏他们看得更透彻。”
难怪前世,只有顾长乐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虽然做商贾外室也算不上好日子,总比沦落风尘的萧家女强上许多。
只是前世勋贵们没有这么多休掉萧家女人的。
顾远只是针对萧家,没有捅到秦御面前,自然有些姓萧的女人勉强保住了正妻之位。
顾长乐苦笑:“现实逼得我不得不看透啊。”
“送你父亲出府养病,调整心态,我并不反对,只是……”
顾明珠勾起嘴角,“听说皇长孙殿下也打算在进日纳你进门?不管你父亲是谁的儿子,你身上的婚约并没作废,祖父没有说过打算认下顾进为义子,你同顾家再无任何关系。”
顾长乐握紧拳头,笑容略显僵硬,“长孙殿下是有娶我的打算,我毕竟是在镇国公府上长大的,纵然祖父没说什么,他还是期望我能从镇国公府上嫁人。”
“可是我不同意啊,现在做主的人不是祖父,而是我爹和我娘!”
“……我的婚事也是皇上的意思。”顾长乐咬着嘴唇,“怎么说也算是顾家的荣耀,明珠妹妹就不能通融一二么?非要把我逼走么?”
顾长乐落泪哽咽。
“凭什么我要可怜你,通融你?”顾明珠冷笑道:“当年萧氏可曾给我祖母留半条活路?可曾给我留活路?现在形势逆转,你来求我了?”
“可惜我本就是个没有同情的,仇人越是痛苦,越是难受,我越是高兴。”
顾长乐嘴唇颤抖,“你……你太……无情了。”
“你信不信,我若是不想你好过,现在就能进宫搅和黄你去做皇长孙侧妃的喜事?”
“不要!”
顾长乐着急说道:“不要去!”
“既然不想我针对你,你最好少用几分心机!”
顾明珠嘲讽般说道:“别以为我傻到看不透你的心思,你把残废父亲送走,不就是想让我父亲出面帮你接下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