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哇啦就哭出声来,倒不是摔到下巴疼哭的,而是看见自己牙齿掉了,脑子里浮现的是自己口门漏风,很不帅气的样子,到时候张瑶不喜欢我了,我想到这个才哭出来的。
我爹站在旁边,见自己儿子受欺负了,换做任何人都忍不了,踢脚就往老头儿身上踹。
老头儿却身体灵活,速度极快的侧身避开。
我爹踢了个空,身子没了重心,直接栽了跟头,屁股摔在地上。
老头儿伸出手掌往我脑门上盖了下来,顺手将我掉在地上的牙齿捡了起来,“那就用你的牙齿还。”
说完老头儿便拿着我的牙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我和爹两人极其狼狈的站起身来,我当时一肚子纳闷,只觉得遇到了个疯子,把我牙齿弄掉了,还捡起走了,真够恶心。
回到家里,我爹因为这事情气不打一处来,在屋里嚷嚷大骂,爷爷听到了爹的骂声寻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爷爷,我当时心里就委屈的很,把在城隍庙门口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爷爷。
爷爷当时脸色就变了,“那狗日pì_yǎn黑,分明是来害人的,故意让你掉牙。牙是露在外边的骨骼组织,掉牙意味着‘骨肉分离’,意思是家里有人要离开,这是想让我们家里的人死。把手盖在你脑门上,是想灭了你的火,他是想要你的命,拿走你的牙齿,意味着拿走你的命!”
我听到这个解释,当时差点没吓尿。
不过爹娘听了爷爷的话不以为然,反而觉得爷爷封建迷信,说些吓唬人的话,他们认为就是遇到了个疯子而已。
爹娘向来在城里打工,接触的都是些知识分子,自然不会理解爷爷的言论,放在以前,我爷爷这言论是要挨斗的,以我爹娘的话来说,就是‘世上无鬼神,都是人在闹’,‘世上本无鬼,鬼在人心里’。
我害怕的很,眼泪都快掉出来,着急的问,“他为啥子要害我?我都认不到他!”
爷爷皱了下眉,将我拉扯到另一旁避开爹娘,语气严肃的说,“阴司的人是直接勾魂,道门的人则是斗法,这种行为明显是道门人士所为,自从老子是陈复阳的事情传出去,麻烦事就不停,肯定还是冲着老子来,柿子专挑软得捏,你就是那软柿子,他们想整老子,就整你头上了。”
我听到这话,心里满是委屈,我这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我谁也没招惹,怎么就非要害我才行。
爷爷冷哼怒斥,“以天仙洞衣‘借还’为由,替先人做法害命,绝不是正道人所为,当年道门分支众多,有些以害人巫术盛行的方士,也冒道士身份入教,不过道门教徒众多,不可能查的清清楚楚,所以鱼龙混杂。道士是救人,而绝对不是害人,害人的就算披着道士的衣,也不受道祖认可,这种害人的人,老子正好替天行道好好收拾!”
我心里始终害怕,“爷爷,我会马上死吗?”
爷爷笃定的告诉我,“城隍庙都被老子推翻了,死了也没敢拘你的魂!”
“啊?那我真的要死了?”我害怕的都快哭了,爷爷这个意思分明就是我会死。
爷爷却笑了笑,“你只要穿好天仙洞衣,这‘骨肉分离术’还不至于要你的命,虽然灭了你头顶的火,可你双肩俩把火还烧着,三把火各有用处,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过是没了神明护体,有老子护着你,没啥子好怕的。左肩的火是阳气,右肩是无名火,两把火可护身。他拿你的牙齿,是彻底行了骨肉分家,加上没了火时间久了,不人不鬼就成了活死人,阴间以为你是死人,就会带你下去。”
在农村,基本上人人都知道,身上有三把火的事情,所以晚上走夜路,都不许戴帽子,怕压住了火。要是走在路上有人喊名字,也绝对不要随便回头,怕把火熄灭。平日走在路上,也不准随便拍人肩膀,也是怕把人火给拍熄。
不过爷爷又说,但是如果这人拿我牙齿做法,有些邪术还真有可能要我的命,所以这事情不能拖,否则爷爷也保证不了我的命。
我们村子来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土地爷那边都是清清楚楚。
爷爷让我在家里待着,他自己先去了土地庙,打算找土地爷问清楚对方的来历,找到那个人躲在哪里。
爷爷不在屋里的时候,爹娘一直问张瑶家是哪里的,家里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跟上面调查户口似的。不过好在张瑶聪明,乖巧的告诉我爹娘,添油加醋的编了些背景,说的村子是我爹娘找不到的地方。
主要是张瑶长得好看,性格温柔,我爹娘很是喜欢,还说要认她做闺女,他们都以为张瑶是来我家做客玩的,不晓得其实是我媳妇儿。
到了晚上,爷爷才从土地爷那里回来,告诉我土地爷看见那老头儿往隔壁村走了,过了旁边的村,土地爷就不管事,不清楚那边的情况,每个村有自己的土地爷,旁边村子也有其他土地爷管,阴司各司其职,互不越界。
爷爷只好带着我和张瑶,连夜朝着隔壁村子里走,之所以带着张瑶,也是想着途中好教我们法术知识。
来到村子,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出门,外面应该安静,可我们却听到,村里偏僻小道处,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顺着声音前去,却看见密密麻麻的阴间使者,齐齐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爷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