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靖的说词,凭心而论,李慕云是不相信的。
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能无私帮助你的,除了亲爹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人,至于李靖……呵呵!
不过管它呢,反正李慕云打定主意,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把牛吹的再好,老子到时候来个宁死不从,估计就算是李世民来了也没有办法。
想着,李慕云晃晃悠悠的离开了给李靖准备的房间,打算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而就在他路过老李渊以前的房间时,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身影——程咬金。
“程伯伯,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儿啊?大半夜的跑我这里来干啥?”看着老程,李慕云一头的黑线。
程咬金这个时候怀里正抱着一个大酒坛子,身后背着脸上写满无奈的苏文,被李慕云堵住之后,咳了一声,义正词严的说道:“这几日老夫营中士兵训练多有些跌打损伤,所以老夫便来你这里拿些酒回去,准备给他们揉揉。”
这叫什么理由,鬼才会信好吧,虽然用酒来治疗跌打损伤的确是有先例在,可那也用不着老程亲自出马吧?
李慕云对老程的说法完全就是嗤之以鼻,不过碍于面子并没有戳穿他,只是笑了笑便继续说道:“程伯伯爱兵如子,小侄佩服,若是伯伯不弃,不如明日小侄给您再送两车过去?”
程咬金怪笑一声,也不在乎李慕云语气中的调侃,大咧咧的说道:“嘿嘿,算你小子有眼色!这样吧,老夫那里人多,你送五车就行了。”
这老货还真是够无耻的,明明是来偷酒,却非要说的理直气壮!李慕云翻了个白眼,心中吐槽,口中却连声答应,没有半点犹豫。
程咬金见他答应的痛快,乐得是哈哈大笑,把怀里的酒坛子旁边地上一放,上前揽住李慕云的肩膀:“小子,看在你还算孝敬的份上,老夫给你说个事情。”
被程咬金两百多斤的大体格子压在肩膀上,李慕云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强自忍住尴尬笑道:“伯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小子,大唐眼下四海升平,除了十六卫、各府府军以及边军,再也容不得任何私人武装存在,老夫这么说你可明白。”程咬金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份,显然这话说的十分认真。
李慕云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低声问道:“伯伯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消息道是没有,不过老夫不得不提醒你,长乐王李幼良便是死于养寇自重。”程咬金说完之后,重重拍了拍李慕云的肩膀,回身抱起地上的酒坛,哼着小曲走了。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虽然程咬金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并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但李慕云还是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长乐王李幼良到底是怎么死的?”在给程咬金那老货安排了住的地方之后,李慕云叫过苏文问道。
苏文想了想说道:“听说是吓死的。当初有人举报长乐王养士阴谋造反,所以陛下便派宇文士及去查,过程如何不知道,反正还没等结果查出来,长乐王便上吊死了。”
说到这里,苏文顿了顿,接着又说道:“不过这都是些坊间的传言,具体如何谁也不知道。”
听完苏文的讲述之后,李慕云的脸色有些阴情不定:“嗯,知道了!”
“郡王,如果没事的话,小老儿先出去了。”苏文也是个知机的,见李慕云神情不快,便起身告辞。
等到苏文离开之后,李慕云将身体丢到土炕之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呆呆出神。
程咬金堂堂一品国公,按理说绝对不会跑到山寨里来偷一坛酒,所以他的到来绝对是另有目的,所谓‘偷酒’不过就是一个掩饰。
再结合那老家伙刚刚提到的李幼良,只要李慕云不是傻子,他就会想到,这是朝中有人在暗中使坏,故意给自己扣上了一个造反的帽子。
可是,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把目标放到自己身上?李慕云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努力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行为。
结果却发现好像自己除了李元昌之外,似乎并有得罪过朝中那些大佬,唯一一个与自己有仇的韩瑷却也已经被斩草除根,那么这个暗中算计他的人会是谁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出于职业习惯,李慕云最擅长的是主动出击,被动应战并不符合他一惯的行为方式。
可找不到是谁在背后害自己,他就算是想要出动出击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若是那样的话,只怕老李渊都保不住他。
不知不觉间外面已经传来鸡鸣之声,想了整整大半个夜上依旧不得要领的李慕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静观其变就是。
程咬金这个时候已经走了,带着他的五车‘闷倒驴’,李靖这个时候也已经走了,听说是要做回京的准备。
这些老家伙的离开让李慕云觉得颇有些山雨欲来的意思,站在聚义厅前,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冷笑:不管是谁想要害自己,千万不要被自己抓到他,若是有一天被自己找到,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
五日之后,李靖带着两千边军离开朔州,程咬金在新城闭门不出,朔州刺使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表面看去一切都显的十分平静。
而就在两日之后,一伙钦差明队伍火执仗的开进了山阴城,为首之人正是上次调查长乐王李幼良的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