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的突然插手让李慕云有些措手不及,这不是说他不希望别人插手,而是的的确确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
那姓许的御史似乎同样没有想到房玄龄会出头,闻言不由一窒,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之后说道:“房大人,许某并非想要针对逍遥郡王,只是如果误会不解释清楚,对郡王来说总是不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希望您不要误会。”
好一招见风使舵,李慕云看着那姓许的不由暗暗道了一声佩服,刚刚还疾言厉色,一副痛心的样子,现在一转眼就变成了为自己好,果然不亏是靠嘴皮子吃饭的家伙。
再看房玄龄,只见这老家伙似乎并没有被那姓许的说动,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许御史,并非是老夫误会,而是希望你言之有物,需知你是御史,不是乡间愚民,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还是少说的好。”
姓许的御史屁都没敢放一个,只是弯着腰小心的应对:“是,房大人教训的是。”
小小御史与房玄龄这种三品实职高官的地位差距不可以道理计,如果这个时候敢顶风作案,最多也就是跟李慕云拼个同归于尽,算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划算。
李慕云冷眼旁观从中多少看出了一些门道,房玄龄这个时候应该是代表了皇帝,毕竟李二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些事情并不好明说。
而想要告状造谣的家伙们则是派出了一些虾兵蟹将,并没有鱼死网破的准备,见到李二的代表出来,已经有偃旗息鼓的打算,如此看来想要搞他的人应该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势力,否则应当不至于如此脓包。
正想着,上头的李二陛下咳了一声,将众臣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李慕云,既然房爱卿已经替你做了保人,那么朕便相信了你没有造反的意思,但如许多的异族被你养在朔州始终是个隐患,你对此可有什么合理的解释么?”
李二话里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李慕云,朕给你面子,替你抗了事情,你丫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朔州养了那么多人?给朕一个交待。
李慕云听懂了皇帝的弦外之音,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先是深施一礼以示尊敬,然后直起身子侃侃而谈:“陛下,将那些异族养在朔州是臣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处心积虑、废寝忘食……。”
没等李慕云把话说完,李二陛下已经气的拍了桌子:“好好说话!再敢胡言乱说,便先打你三十板子。”
李慕云被吓的一缩脖子,连忙换了一副谦卑的表情:“陛下,您知道能量守恒的原理么?”
李二当然不知道什么是能量守恒,他也不想知道什么是能量守恒,故而眼一瞪说道:“什么能量守恒?这与你朔州收留那么多异族有什么关系。”
见李二理解不上去,李慕云心中暗喜,决定从头开始忽悠:“陛下,朔州的那些异族其实都是在朔州附近生活的牧民,这些人熟悉周边的所有大小路径,可以在不惊动边军的情况下往来于朔州与漠北之间,朔州之所以会有边患,便是因为他们。”
许姓御史听到此处,插言问道:“郡王既然知道他们是朔州边患之因,为何还要让他们进入朔州呢?而且还给他们安排工作,这不是养虎为患么?”
李慕云看了他一眼,对其恰到好处的‘配合’投以赞许的目光,顿了顿才说道:“这位御史,其实养虎并不一定为患,如果你养过便会知道,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式,老虎其实也可以养成家猫。”
李二似乎对李慕云的理论颇有兴趣,闻言向前探了探身子:“哦?细细说来。”
“陛下,您想过没有,如果臣不将那些异族引入朔州,而是让他们在外面自生自灭,他们在生活无所依靠的情况下会做什么?还不是入寇朔州。而我们为了防备他们,又需要投入多少资源?边军的军备要钱吧?打仗死人也要钱吧?万一被他们偷偷溜进来,烧杀抢劫,百姓的损失同样是钱吧?”
“可是现在我把他们引入朔州,给他们工作,给他们工钱,让他们的生活有了保障,这样一来他们便不会再有入寇的想法,毕竟他们也不想断了今后的生活来源。另外他们在朔州工作,同样是在为大唐创造经济效益,他们付出劳动,修出一条平整的水泥路,这本身就是效益,他们在钢厂工作,生产出钢铁这又是效益。”
“相比于他们一点劳动也不付出,反而抢走一堆东西而言,他们得到的其实是一样多的,只不过他们在朔州工作可以让边军不再严防死守,为朝庭省下大笔军费。另外朔州百姓也不用再担心自己的财产被抢劫,可以更安心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如果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们将再也无法适应以前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慢慢的他们就会被‘驯化’,最后变成我大唐的子民。”
李慕云站在大殿之上侃侃而谈,听的李二、房玄龄等人不住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甚至就连那姓许的御史眼中也露出一抹佩服的神情。
能量守恒,虽然是物理定律,但用在人的身上也未尝不可,那些草原异族也好,契丹人也罢,他们从大唐得到的东西其实是一样多的,不管是抢来的,还是劳动所得。
但主动把他们引入朔州之后,却可以让大唐百姓免于战火,这对于大唐来说等于赚了便宜,更何况有那些异族参与到劳动中来,可以省去朔州百姓的徭役,同时又可以创造出一定的价值,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