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云与长乐对视一眼,微微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禄东赞:“姓葛的,凡事总有先来后到,既然是长乐先站出来,本王自然不能抢了她的生意,这第一场比试就由她来出面好了,省得你败了说本王以大欺小。”
不得不说,李慕云这张破嘴是真招人恨,禄东赞虽然话里带刺但也只是煽风点火,从表面来看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可李慕云则不然,先不说他一口一个姓葛的,单就那句以大欺小显然就是在占禄东赞的便宜,平白把自己拔高一辈。
四周围观的百姓中不乏机灵的,闻言立刻会心的笑了起来,见到有人茫然不知,甚至还解释了一下,顿时四周传来无数窃笑之声,弄的禄东赞好不尴尬。
不过他原本就已经激起公愤,只是仗着擂台的名义才避免了一场恶斗,所以就算恼羞成怒也得忍着,瞪了李慕云一眼,转头对长乐说道:“既然公主殿下赏脸,那么请公主殿下选一题来答吧。”言罢,回身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布帆子。
“那就从第一题开始吧!”长乐似一只骄傲的天鹅,抬手指着第一张布帆道。
“请!”禄东赞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瞬间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为之一清,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长乐身上,等着她来回答那十分古怪的问题。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长乐已经平静下来,一身高贵的气质力压全场,抬头再次看了一眼那布帆上的题目:一根松木段,两头一般粗细,如何分辨根梢。
这题目看似简单,其中却暗藏玄机,因为上面只说了板木段,并没说是多粗的木段也没有说多长,若是回答看年轮,对方很可能会说那只是一根手指粗细的木段,那样自然看不出年轮。
但这个时候的长乐已经得了李慕云的交待,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看着禄东赞问道:“葛尔先生,不知这木段有多长,多粗?”
小丫头到底还是老实孩子,没有像李慕云那样叫‘姓葛的’,这让禄东赞多少好过了些,阴郁的脸色稍霁,对那几个伺候局的吐蕃护卫招了招手,那几人立刻抬上一根长约五尺,两头一般粗细的松木段。
四周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那根松木段之上,隐约间有人还在讨论刚刚老魏在这里失手的事情,不过更多的则是紧张的注视着长乐,生怕她回答不出来,重蹈老魏的覆辙。
李承乾同样十分担心,拉了李慕云一把悄声问道:“你刚刚跟丫头说什么了?有把握没有?”
“好好看着吧,今天非要再踩那姓葛的一次不可。”李慕云挑了挑眉毛,邪邪一笑道。
果然,只见长乐围着那放在地上的松木段转了两圈之后,微微一笑说道:“葛尔先生,如果小女子没有说错的话,将此木段丢入水中根梢立时可辩,不知这答案可对?”
哗,长乐的答案一出,四周顿时哗然,纷纷讨论起这个答案是否正确。
李承乾更是紧张,两只拳头紧紧捏在一起,生怕妹妹答错了,到时候丢人事小,若是妹妹受了欺负才是最糟糕的。
只有禄东赞听到答案后深深吸了口气,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慕云一眼,然后对长乐拱手道:“公主殿下聪慧过人,外臣佩服。”显然,长乐的答案是正确的。
只是两人之间的称呼着实有些奇怪,长乐一直在以先生来称呼禄东赞,而禄东赞却以官称来称呼长乐。
聪明些的已经能够听出来,长乐的意思是把这次打擂局限在民间,算是一种娱乐,而禄东赞则非要把事情与官方扯到一起,这种情况显然是这个来自吐蕃的家伙别有用心。
不过好在长乐说出了正确的答案,让禄东赞的阴谋没有得逞。
“公主殿下,为什么将松木段丢进水里就能分出根梢?您能给大家解惑么?”而就在禄东赞确定了答案的正确性之后,四周围观的百姓中立刻有人叫了起来,大有一探究竟的意思。
长乐目光流转,巧笑倩兮,先是对四周百姓行了一礼,换来一片还礼之后俏生生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只是大家平时没有注意到,如果有人细心就会发现,木头在水里并不是水平的,而是有一头吃水深一些。”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根与梢的木质密度不同,根部的木质要密实一些,而树梢则稀疏,两相比较之下轻重自然不同,所以吃水深的那一头自然就是根喽。”
众人原本还以为这其中会有多么复杂的纠葛,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但也正是因为简单,才让众人心生佩服。
毕竟在场这么多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况,也没有人会去想一棵树的木质结构。
李承乾在这个时候终于算是彻底放下心来,长长舒了口气,用力在李慕云的肩膀上拍着。
问题的答案揭晓了,没有丢脸,接下来长乐完全可以下来,后面的题答不答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又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将所有题目全都答完才能下来。
但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出了变故,那禄东赞似乎并不甘心,就在长乐打算离开的时候将她拦了下来:“公主殿下,下面还有两题,难道您不打算再试试么?”
再试试?后面第二题是辨突然,第三题则是移动千斤巨石,这两题各有规则,但却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