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杨仙茅又去成衣铺订了几套手术专用罩袍,这种罩袍可以把人从头到脚罩住,方便手术操作,另外还定制了专门的罩帽子,把整个头发全部罩在里面收紧,免得手术时断发或者头发上的脏东西掉到打开的伤口里去。他给自己和阮彩云还有她嫂子各定做了两套,这倒没有花多少钱。
接着他又去了木匠铺,按照神医华陀《青囊经》记载的款式尺寸定做了一张手术台。另外还定做了几架气死风灯支架,这样,在晚上或光线不足时,挂上灯笼照明,不会影响做手术。——这一次给冯秋雨拿着火把做手术的经历,让他深切感悟到手术照明的重要性。
定做这些东西,钱差不多花光了,不过想想还是很值的,这些东西将会给很多病患带来生的希望。
他定做约好两天后取货。随后去集市上用剩下的一点银子买了一些猪肝、芹菜等补血的东西,然后回到山洞。
经过几天的恢复治疗,冯秋雨身体康复得很快,主要是她高深的武功给了她强健的体魄做基础,尽管切掉了一小半肝脏,还是比常人恢复快得多,这样,她便能更多地悉心指导杨仙茅的秋风斩和漫天花雨,晚上指点杨仙茅练习目力。
两天之后。
到了约定的日子,杨仙茅一大早离开山洞返回药铺。冯秋雪已经行动自如,只是功力还没能够完全恢复,所以还是留在山洞里,以免与熊锋狭路相逢,等到功力完全恢复再说。
杨仙茅要去取定做的物件。
他先来到了铁匠铺。刚进门,门口伙计见到是他,又惊又喜回头扯着嗓门喊道:“掌柜的,回春堂的小郎中来了!”
他这么一喊,掌柜的还没出来,倒出来了十几个铁匠和伙计,包括先前跟给杨仙茅打弯管血针的老铁匠,一边用手在粗厚的围裙上擦着,一边陪着笑脸过来,冲着杨仙茅上下不停打量,倒好像从来没见过似的,看得杨仙茅有些发毛,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那老铁匠笑呵呵说道:“您就是给四海酒家安大公子剖开胸膛,把食道的肿瘤摘掉的那个小神医吧?呵呵呵呵!我没有想到,我竟然给神医打到了做手术的器械,每每想起,还颇为自豪呢。”
杨仙茅有些好奇,说:“这件事你们已经知道了?”
一个年轻的伙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板牙,说:“这些天宣州城都嚷嚷遍了,都在说你这神奇的医术呢。特别是安掌柜,只要到他们四海酒家吃饭的,不管生人熟客,他都笑呵呵给别人讲这个故事,所以一传十,十传百,好多人都知道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神奇的医术,真是让人惊叹啊。”
杨仙茅一听,却原来是安掌柜给自己打的广告,心中有些感激。这安掌柜倒也知道知恩图报,为自己广为宣传,这倒能扩大更多影响。酒香还怕巷子深,就怕别人不愿意让他动手术,让更多人知道自己医术,将来对自己行医有莫大的好处。毕竟,外科手术这种实践性很强的技术,光看书本是没有用的,必须动手操作。操作越多,积累的经验就越丰富。
一个驼背的铁匠咳嗽两声,对杨仙茅说:“小郎中,我这咳嗽老是不好,啥时候找你给瞧瞧行吗?”
“行啊,没问题。不过我主要擅长的是疮疡科的手术,对于看咳嗽之类的,相比其他郎中来说,我未必就更高明。”
杨仙茅说的是实话,他尽管在太医院学了当了十年学徒,背了一肚皮的医书,但是对于常年咳喘这种疑难杂症,他所会的医方别的郎中差不多都会,不像外科手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老铁匠拍了那驼背铁匠一巴掌说:“你这是老病了,还不买了棺材等着入土?还叫人家怎么给你治啊,再说了,小郎中擅长给人开膛破肚,要不然,请他给你来个开膛破肚,把肠胃都拿出来洗一洗,或许就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
杨仙茅笑呵呵附和了几句,便验收自己定做好的手术器械。经过仔细查看,这家铁匠铺的手艺还真是不简单,所有手术器械都符合设计要求。
接着,杨仙茅又来到了成衣铺,取了定做的几套手术罩袍和帽子,检查之后也符合要求,当下付了钱。
最后,他来到木匠铺,取自己订做的手术台和挂灯笼照明用的架子。木匠铺的掌柜和木匠也都认出了杨仙茅,好奇的跟他打听开膛破肚给人治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是一脸的新奇。
杨仙茅雇了一辆运货马车,将手术台、灯架子装在马车上运回了自己的回春堂药铺,放在自己卧室空地上,然后把定做的手术器械都放在了自己卧室书桌上,整齐的放好。
收拾妥当,他正准备离开药铺去买东西,然后返回山洞,便看见有人在药铺的小角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杨仙茅便问:“客官看病还是抓药?”
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壮汉陪着笑迈步进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杨仙茅,说:“请问您是回春堂的小郎中杨仙茅是吗?”
杨仙茅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用意,现在熊家庄的熊锋他们很可能在寻找自己,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还是谨慎为好,于是,他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师父跟人交手,腿部遭了对方扫腿重击,受了伤,想请你给瞧瞧。我听说你对治金疮伤很有一套,曾经给人断筋再续,很是了得的,我师父这伤找了好些有名的郎中都没办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