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朝林和耿立杰也和耿重志在一起,甚至古玩店老板张桥都跟着一起过来了。
方夏捡起地上的纸扎人,傀儡术解除后的纸扎人,就只剩下单纯属于材料的重量。方夏把纸扎人托出去给外面的耿朝林,然后踩着这户人家的花坛,从围墙上翻出去。
“哎哟妈呀!这是什么?”跟着跑过来的张桥,探头一看,触不及防地对上纸扎人那双黑沉沉眼睛,吓得惊出声。
耿重志皱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未空白黄符,沾了口水贴在纸扎人脸上,遮住那双渗人眼睛,“走,先回车上。”
傀儡术已破,里面的鬼魂也已经散魂,剩下的纸扎人就是一个普通的纸制品,留着也毫无用处。耿重志让耿朝林找了一处无人的小山坡,将那纸扎人一把火烧了。
将古玩店老板送回去后,在送方夏回酒店的路上,又变故陡生。
耿重志听到装着猴爪子的盒子传出动静时,赶紧将其从布袋中取出,撕了上面的震阴符一看,现那只原本蜷缩成团的婴儿手骨张开了五只,在盒内的固定架上拼命挣扎。他立刻意识到不好,然而已经开不及了,那只白玉般的手骨突然炸开,在透明的玻璃盒内化成了一堆血水。
方夏攀着耿重志的椅背,伸着脑袋看耿重志手上那只满是血水的玻璃盒。
“怎么回事?”方夏问道。
“鬼婴自爆了,对方放弃了拿回这只猴爪子。”耿重志把盒子塞回布袋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猴爪子这法器极难炼制,我还以为对方必然会想尽办法拿回去的,是我的估算错误。”
方夏重新坐回去,眉头跟着皱了起来,“也就是说鬼宗门的线索断了?”
耿重志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方夏:“你觉得文石道长的死跟鬼宗门有关?”
“你不觉得那猴爪子被人捡到的时间地点都太过巧合了吗?”方夏抱臂反问。
“确实巧合。”耿重志点了点头,回过头去,“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们耿家为你提供你需要的线索消息,你回耿家,这是我们说好的交易。只要你还是我们耿家人,我就不会阻拦你调查。”
“我也是这么相信你的。”方夏翘着腿,吊儿郎当地笑道。
耿重志没有计较方夏那句相信中有几分真,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说道:“鬼宗门的线索倒不是完全断了,还有一条。”
“说来听听。”方夏放下翘着的那条腿。
“玄雍派,还有印象吗?”
“记得。”方夏想了想,回道,“皱无邙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的门派。”
“皱吴邙自称他师叔改良的养鬼术法器,顾家继承人已经给出了明确的鉴定结果,那其实是鬼宗门养鬼术的一种简化。养在那法器里的鬼魂一定程度上会被炼化强化,鬼魂心性会变得狂躁,这也是鬼宗门养鬼术的一个特点。”
玄雍派那法器中养的鬼魂方夏接触过,无论是反噬吴长送的那只,还是皱无邙放进废工厂内的那五只恶鬼,确实都有些狂躁的倾向。
“不过,就算顾家继承人那么说了,玄雍派照旧不承认,但凭一个法器跟鬼宗门有关,我们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现在只能盯着他们。我们暂时找不出其他证据,但你可以带符堇先生过去看看,也许能有什么现。”
“玄雍派在哪里?”方夏问道。
“a市,我让朝林送你过去。”耿重志道。
“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方夏拒绝。
耿重志没有勉强,把玄雍派的地址告诉了方夏。
没多久,到了方夏住的酒店门口,方夏下车,拉着车门,等符堇也跟着下车后,有探着脑袋问耿重志:“现在在玄术圈擅长的有哪些人?”
“王家。”耿重志回道,“那也是个家传世家,但那只是个小家族,家学说是傀儡术,会的也只是一些小法术,根本做不到纸扎人傀儡化到形似活人,甚至察觉不出鬼魂阴气的地步。”
“我知道了。”方夏关上车门,转身跟着符堇朝着酒店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