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你再不出手,待会二哥就是个死的二哥了!”
花果山内,混天大圣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肝火蹭蹭蹭往上烧,嘴角的燎泡是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
偏生,那悟空道人却稳的一塌糊涂。
“别急,别急,还不曾死,等死了再说。”
混天大圣听得此言,倒是心中一动,小心问道:“七弟此言,是说需得死上一糟?”
“是啊,你若不死,谁能安心?”
悟空道人似有所感,猛地抬头看去,忽然笑道:“师傅,你快出手吧,不然弟子可要被人围殴了。”
“好你个孽徒,你怕被人围殴,为师已然被人围殴,也不见你勤王,原来为师在你眼中竟这般不值钱?”
陈玄奘气骂了一声,却高声道:“三位前辈,玄奘已经让你们很多招了,这不,我家孽徒都等不及了。前辈们再不知好歹,玄奘可要不客气了。”
“狂徒!且看你如何不客气!”
直将对面的朽朽老人气得手脚颤抖,囔囔祝祈,各站一个三角方位,气息相连,一股腐诸天之根,朽众生之源,败万世之基的气机释放,团团将陈玄奘包裹。
这气机极为恶毒,不过稍稍接触,陈玄奘肌肤顿时枯萎,头发干枯,腋下发臭,从一个白俊的小白脸变成个糟老头,牙齿落尽,两眼堆满眼睛,可怜兮兮的。
“前,前辈,士,士,士可杀,不可辱,你们糟践我,我,我与你们,拼……了!”
得,竟连说话都喘不匀气息了,还想拼命?这不,才跑出两步,陈玄奘干瘪的身躯陡然腐朽而去,一寸寸,一缕缕,变作烂泥,摔成一摊。
“好,好,总算将这狂徒杀了,什么另,另辟蹊径,不过如,如此!”这三个老人也累得是气喘吁吁,相互搀扶一起。
却是刚才那一下几乎耗尽了他们的元气,好在,这等付出并非毫无价值,三人好不容易喘匀气息,齐声大笑,伸手抓向那摊烂泥,并做歌道:“时兮命兮终该有,运兮气兮大道来!”
才唱罢,三人背在身后的手掌却齐齐向身旁的人打去。
这一掌打得好不凶猛,却都在对方身上拍出了一个窟窿,伤口血肉腐朽,碾落成臭泥,疼得他们老脸抽筋,恨声大骂。
“一枯子,你刚才果然留手了。”
“二枯子,你不也才用五分力。”
“好疼,好疼,我是你们亲弟弟啊,你们竟然如此对我。”
虽这般骂着,三人手下依然不停,你挠掏心爪,我踹撩阴腿,边打还边抢那摊烂泥,不顾恶心地往嘴里塞,可将陈玄奘恶心的差点吐了。
等等,陈玄奘?
“罢罢罢,左右不过大道之争,有死而已,玄奘何必为难你们?”
陈玄奘泫然似泣,抹着根本不曾流下的眼泪,挥了挥衣袖,便将一道轮回之光收了回来。
“狂徒,你不得好死啊!”
正开撕的几裤子,嗯,一枯子等人齐齐一怔,陡然清醒,肝胆又躁又怒,面皮又青又白,再看看手里抓的,嘴里流的烂泥,撒泼了一般,往他扑了过来。
谁说老人活得久,凡事都看开了,可以不在乎面皮?
其实老人比一般人更讲面皮。
毕竟,活这么大岁数,街坊邻里谁不认识他,谁不知道他人源广,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真丢了面皮,知晓的人比年轻小伙不知多多少呢!
理是这个理,一枯子三人围殴陈玄奘,却被他一个后生晚辈给捉弄了,真传回诸天万界,他们三人以后可以不用活了。
最保险的办法,当然是将陈玄奘给杀了。
“如是我闻,玄奘,玄葬,葬,葬,葬!”
可陈玄奘既然已经决定给他们一个体面,就不会再捉弄下去,他合么见着礼,分别向三人拜了一下,三下之后,一枯子三人的身躯已经冰凉,气息全无。
竟是,给他拜死了!
“孽徒,为了你家兄弟,为师又开杀戒了,额米豆腐,额米豆腐!”
陈玄奘责怪着,将责任都推给悟空道人,身形一转,已踏入另一处虚空。
此间虚空震荡,处处狼藉,虚空中到处都漂浮着一片片时空碎片,有的岩浆依然滚沸,翻滚之间,浮出无数焦尸,有的寒风寂冷,冰冻着无数冰尸,却齐齐被依然肆虐的地水火风元素一绞,彻底飞灰湮灭。
诸般惨状,当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陈玄奘也不愿多看,急行几步,正好看见那覆海老龙一头撞上七宝妙树。
好妙树,这么大个子果然不是白长,覆海老龙虽然又涨了身躯,也不过是小棍撞大树,只撞得落叶簌簌,连对方的树皮都不曾擦破,反是他自己骨断筋折,连连吐血。
“覆海,贫僧问你,你服了么?”极乐西天如来再次问道。
“不服,不服!”
覆海老龙悲怆长啸,猛然抬头,盯向陈玄奘,“大道苍莽,一步退,步步退,陈玄奘,老龙问你,你为何破门而出?”
“如何牵上我了?这入门、破门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开心了就合伙,不开心就散伙,很简单的吧。”
“好个你情我愿,好个你情我愿,世间之事,当是如此,七弟,你拜了好师傅。”
陈玄奘面做无辜,却说的覆海老龙畅声大笑,笑声未落,他已震动筋骨,鲜血淋漓身躯再次暴涨,撑的鳞甲破碎,血肉模糊,竟不比七宝妙树小上多少。
“该死的贼秃,好话赖话都不会说了。”却把玉如意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