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的,我下不去手。”
白遮天的眼神里是罕见的痛苦挣扎,手中握着的软剑在微微颤抖,不住哀鸣。
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一般。
然而,已出鞘的剑终究还是染了血,只是并未有多强的杀伤力罢了。
只因为其主人并不愿意伤害到那个让他心中满是眷恋的女子,说不上缘由,莫名的,便就是让他下不去手,想要她陪伴自己更久。
白遮天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疯女人动情,还是这样的莫名其妙,宛若是疯掉了一样。
即使是时常被别人说,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他一向都是一笑而过,并未在意太多,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真的如此质疑自己。
“如果你不能杀死我,那么就换我杀死你吧!像你这样的人,能够死在我的手里,倒也算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大事了呢。”
姜静秋的神色满是癫狂和兴奋,与方才那一瞬间的清明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家都是看得清楚,明白这个姜静秋已然有了一种未知的变化。
让这两种人格可以肆意转换,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让他们担心的是,狂暴状态下的姜静秋有了神智,而且,根本就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反而是更加癫狂。
而且,最令他们心下担忧的,是白遮天对姜静秋的态度,无所谓她是何状态之下,都对她如此容忍,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姓白的,要我说,这家伙还是比较适合就地给处决了。”
陆森冷冷地开口,好像与姜静秋从未相识般的陌生。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没得选择。
“现在的她,确实是不适合我们再继续容忍下去了,否则,吃亏的只会是我们自己。”
一旁的安柔也开口帮腔,并未有任何迟疑。
姜静初已经完全进入疯魔的状态,如果不能够把她解决,那么一切就完了。
“静秋如果自己有能力,肯定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而不是希望你一再对他纵容。”黑玫瑰也紧随其后地开口相劝道,满脸真诚。
那边的陈虎才了解了秦山的性命,但是想到江佳君生前最后的一个愿望便是希望姜静秋可以活着,便是并未搭腔,却也并未反驳。
静静地站在陆森身后,一言不发。
陆森回头看了他一眼,瞧着没什么大碍,便也是并未过多搭理。
“有我在,你们谁都别想着伤害她!”
白遮天这是难得的感情用事,他厉声朝陆森等人吼了一句之后,便又是陷入了与姜静秋你追我赶之中,无休止。
见状,陆森几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的坚定。
同时,李正罡也是有些看不起白遮天此刻不带脑子的行为,当即是出列,开口说道:“这家伙,实在是太丢脸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之后,他便是径直出手去拖住白遮天,将他往远离姜静秋的位置带。
然而,白遮天又怎么可能如此听话?
“李正罡,我平时敬重你,称你一声前辈,现在这个时候,若是你非要来拖住我,那么我也是只能说对不住了。”
说完,白遮天便是怒气冲冲地释放出自己的剑意,直指李正罡所在的位置,嚣张无比。
然而,那剑意却是并未能够靠近李正罡丝毫。
因为,只是才堪堪靠近他,便是被一层无形屏障给遮挡,让他再不能接近丝毫。
若是看得仔细,便是能够瞧见,李正罡身后的狂剑正发出自己的声音,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与激动。
它可并没有李正罡这般顾虑良多,会思考是否应该留一手,不要在这等地方让自己与之两败俱伤,回头可说不准会被谁给捡了便宜。
目光瞥过那正朝着姜静秋冲去的陆森,李正罡心想,大概除了这货,也没人会有这个胆子和实力来捡这便宜吧?
“战吧。”
虽然心下明白这不是什么最好的选择,但他更是知道,若是就此让白遮天这样放纵姜静秋,指不定下一次她的身上发生变化的时候。
会是如何,好坏这种事,在未发生之前,谁也说不准。
狂剑出鞘,天地都是为之变色,特别是在面对着一个同样是用剑高手的白遮天的时候,李正罡可谓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应对。
并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他知道,若是两个人敢在这种时候掉以轻心,那么可是指不定会被伤成什么样,更是不敢保证是否会就此命殒。
虽然觉得这漫长人生了无生趣,就连唯一的快乐也许久未能得到多少。
但现在李正罡却是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他很想看看陆森这小子能够走到哪一步。
而那个正被他满心期待着的陆森,则是正与安柔和黑玫瑰联手对付着姜静秋。
现在的她可并非是平日里,光是一个黑玫瑰都能够解决的姜静秋,就连陆森也都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成功将这女人给解决掉。
即使如此,他也不能给自己丧气,怎么说也是要努力过后才能知道结局。
现在若是就自感失败,那么一会儿的战斗便也是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思及此,陆森收敛了心神,在攻击的同时,兼顾着安柔与黑玫瑰的安全,他可不会让她们俩人去以身试险,就算要去,那也是他。
可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姜静秋好似并不是很想要继续杀戮,但挣扎的结果却终归还是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