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脚下湍急的硫酸河,我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几次辗转腾挪之际,都差点被河中溅起的酸液喷到。
李元泰拖着我们三个躲得速度越来越慢,而九婴却越喷越勇,河水的水位不断升高。
眼见着脚下已无立锥之地,强酸溶解了每一块可以踏脚的岩石。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然想起离开地府时,阎罗交给李元泰的一样东西,于是大喊道,“李大仙,救命符呢?”
高鹏和阿呆也齐声道,“对呀,阎罗给你的救命符呢?”
李元泰道,“你们不说,我差点忘记了呢。我现在松开一只手拿救命符,你们抓紧路飞,别让他掉下去了。”说罢,他立刻把抓着我的手给松开了。
我的身体瞬间失去重心,急忙抓紧阿呆的小手。
“擦,为毛是松开抓我的手啊?”我表示抗议。
李元泰道,“路飞,不松开你,松开高鹏,就凭你那小瘦鸡子似的身材,你能抓得住高鹏和阿呆俩人吗?高鹏的体重比你多三分之一呢。反之,高鹏那么强壮,他一人抓住你和阿呆绝对没问题。”
尼玛,还是身材瘦小的吃亏啊。
李元泰腾出一只手,从袖中摸出那张救命符,对着符吹了一口气,符纸即刻点燃。
九婴怔住,连喷硫酸都忘记了,九张稚嫩的小脸上一起出现诧异的表情,齐声道,“嗯,这小道士又要耍什么花样?”
李元泰笑而不语,连呼三声阎罗大人。
一个面容黧黑、身穿官衣的人蓦然出现,悬在半空。
此人不是阎罗,却又是谁?
擦,救星终于现身了,这下死不了了。我暗自欣慰。
阎罗满脸怒容,喝道,“小道士,何事找我?”
李元泰道,“弟子前往九黎部落解救被无故羁押于此的同学,不想被那相柳横加阻挠,喷出硫酸河拦住道路,现弟子已无计可施,故请阎罗大人做主。”
九婴齐声道,“阎罗大人,休听那小毛贼一面之词,这四个小毛贼擅闯我九黎部落先毁我宫殿再毁我实验室,我正与他们算账呢。”
我大吼道,“九头怪,你还要脸吗?宫殿和实验室明明都是你自己用硫酸溶掉的,别赖在我们身上。”
阎罗怒道,“大胆相柳,你大哥蚩尤生前作恶多端,阳寿已尽,你竟然私下复活他,干扰地府正常投胎轮回,该当何罪?”
九婴道,“冤枉啊,我哪有复活大哥?我大哥蚩尤他早就去地府投胎了。”
李元泰道,“阎罗大人,她撒谎,蚩尤已经复活,我们四人亲眼所见,并且蚩尤走时还带走我们的同学赛璐珞,这可恶的相柳嘱咐蚩尤与她交合之后即刻吃了她以巩固复活效果。此等恶徒绝不可轻饶。”
阎罗道,“相柳,你死期已至,我今番来此,就是为了收你去地府。”
九婴齐声大笑,笑声瘆人可怖,“阎罗大人,你官大压死人哪,须知你是阴间的官,竟然把手伸到阳间插手阳间的事,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吧?你说我死期已至,理由是什么?”
阎罗冷笑,“我虽是阴间的官,管不得阳间的事,可是对于阳寿已尽之人,我还是管得。我是翻看了你的生死薄,才知道你阳寿已尽。至于理由,生死薄上的死期算不算最好的理由?”
九婴脸上的笑容齐齐僵住,“阎罗大人,你是说我的阳寿已尽?”
阎罗笑道,“不然呢?”说罢,遂击掌三下,面向东方道,“禹何在?”
话音刚落,就见一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者浮现半空,老者须发皆白,脚边是一只磨盘大的巨龟,龟背上驮着一个锃光瓦亮的葫芦。
这老者正是治水有功、造福天下百姓的大禹。
大禹躬身行礼道,“阎罗大人宣我何事?”
阎罗道,“你且收了这横行无忌的孽畜。”
大禹笑道,“这个容易。”
九婴急得破口大骂,“阎罗你这杀人不见血的混蛋,你没本事自己跟我斗,就弄个走路都走不动的老头来对付我,别以为我就怕了你们。依我看,这白胡子老东西早该去地府报到了。老东西奴姓十足,给地府看大门再适合不过。”
大禹道,“那孽畜死到临头,竟然出口不逊,就让老朽好好教训你一番。”
九婴哈哈大笑,“不知深浅的老家伙,那就尽管放马过来。”说罢,九个嘴巴一起张开,九股硫酸汩汩而出。
那相柳诚心要致所有人于死地,此番喷出的硫酸更是如飞瀑而下。就见那硫酸河的水位哗哗猛涨,眨眼的工夫,又涨上去九十寸的。
大禹笑道,“那孽畜着实可笑,修炼这许多年,只学得这一绝技不成?”
九婴冷笑,“那老家伙,休得废话,我这就叫一招鲜吃遍天,你先接我这招再说。”
大禹不慌不忙地取下巨龟背上的葫芦抱在手里,笑道,“如果你只会这一招的话,就正好遇见我这克星了。你能喷水,我能填土,任你喷喷喷,我就使劲填填填。我且看你喷到何时?”说罢,他打开葫芦塞子,葫芦中的土扑簌簌倒入硫酸河中。
说来也怪,那葫芦中的土壤颗粒一旦到了硫酸河中,不但不被溶解,还渐渐胀大,原本针尖大小的土壤颗粒竟然变做脸盆大小的岩石,而且那葫芦中的土壤似乎永远倒不完。
不信邪的九婴继续狂喷,一开始硫酸河似乎还能占优势,可是不多一会儿,河水流动的速度就减慢了,渐渐的,湍急的河水化作小池塘,最后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