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曰:
啮簇之法难上难,高明之人玄又玄。
斩将擒敌自英勇,诈死夺城计周全。
先占经县多巧妙,后骗敌援再打援。
三军乘胜下木门,合击势成叵翻天。
话说当时,李诗君大枪点压在胡大利脖子上,自有手下士兵上前来绑胡大利。
敌城望楼之上,那仝有权虽是嫌他两个不从命令,擅自出战,但是见这半炷香的功夫里,两员猛将一个被杀一个被绑,也是心胆俱寒。
仝有权当时心中发寒,手中却是张弓搭箭,瞄准李诗君,偷偷一箭射来。
李诗君部下见了,都是高喝:“敌将休放暗箭!”
一语惊醒李诗君,李诗君抬头看时,那箭极快,堪堪到了面门!说时迟那时快,李诗君一见来不及躲避,于是行险,用了个“啮簇法”:脸略仰,嘴一张,一口将来箭箭族咬住!
当时李诗君心生一计,口中含着箭,就倒下马来!
敌城望楼上,仝有权大喜!万万想不到,人人都说他李诗君武艺绝伦,自己这一箭偷射,竟然将他射下马来!
仝有权心里那个激动啊,当时就恨不得自己亲自飞马去报告卜君瑞与辛君集:俺偷偷一箭,射杀李诗君啦!
仝有权心说:嘿,敌兵势大,李诗君虽死,但现在还不宜下城去攻击敌军。今夜里倒好偷袭,李诗君一死,太平军今夜必然撤退。我正好兵分两路,一路劫营,一路去寻找水源,把他上流阻断处再给挖开!
且说太平军,见李诗君面上中箭,倒下马来,自然也都是大惊,就抢上前来救李诗君。李诗君部将纪小虎先奔到跟前;纪小虎眼中含泪,下马来抱李诗君的尸体。
纪小虎下得马来,一看李诗君,当时就愣了:只见李诗君口中噙着箭,两眼盯着自己,含糊地说道:
“纪将军,你只管抱了我走,边走边放声大哭!”
纪小虎没明白李诗君的意思,虽是将箭拔出来扔掉,将李诗君抱起,却只往回走,不哭。李诗君道:“快哭!我要就此用计!”
纪小虎这才明白过来,然而,这也真正是“欲哭无泪”呀。于是纪小虎只好干号:“元帅呀!我的元帅呀!”
诸兵众将见经小虎已经抱起了李诗君往回走,多数都是停在原地,只有一众将领们迎上前来。
纪小虎这一干号,令众将领们心都往下沉。然而,再看纪小虎时,只见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向众将轻声招呼道:“元帅让大伙儿都哭他呢!”
于是众将虽然是如坠五里雾中,却也都是依言,学着纪小虎的调门儿,高低参差地干号道:“元帅呀,我的元帅呀!”
这下子,敌城望楼上,仝有权是百分之二百地确定:李诗君果然被俺射死了!
大军撤退回营后,李诗君命令先将俘虏胡大利押下,留待战后处理,早有卫兵押了胡大利就走。
李诗君哈哈大笑:“今夜那仝有权必然会来劫营!诸位将军,听我命令!”
众将都道:“请元帅下令!”
李诗君道:“纪小虎、李达听令!”
纪小虎道了一声:“到!”就向前跨步出列。
李诗君道:“纪将军,李将军,你二人各领三千军,伏于经县南门外,只管抓经县南逃之兵,不得放走一个!”
接下来,李诗君又令张遥、张立各领五千军,待敌军出城后,就去夺城。
李诗君自己,却与其余部将,各领人马,留下空营,只待今夜那仝有权来偷袭劫营。
同时,李诗君又令人传报马荣,要他做好准备,歼灭敌人寻水之军。
果然,经县城中,仝有权与部下商量劫营,其部将宋经说道:“将军,敌营未见举丧发哀,莫非是有诈?”
仝有权道:“我亲自射中他的,当时那敌将上前救他时,明明都是号哭了,李诗君之死,岂能有假?
此必是两军阵前,主将败亡,秘不发丧,正是为着欺骗我们呢!我料他们今夜必撤!我们正好趁机去抓他们的尾巴,敲打敲打!”
宋经道:“将军可以提防些,要不,我先打头阵,将军在后面接应,如何?”
仝有权道:“也好!”
于是,当夜二更,经县城中,仝有权命令宋经领了一万兵来劫营,又令一员偏将领兵五千,去寻找经河上游断流处。仝有权自己,则是领了一万人马,作为二路,以备接应宋经。
且说宋经,趁夜领兵来到李诗君大营之外,就见敌营之中一片黑暗无光,悄无声息。
宋经摸入敌营,更不见动静,于是宋经不由得就心往下沉:真是撤退了吗?若是李诗君用计,只怕我今夜就完蛋了!
宋经令部下一齐点起火把,呐喊一番,仍然不见动静。火光里看得分明:果然是一座空营。
宋经就令部队后退,不想后面,仝有权也杀到了。宋经就告诉仝有权,这里是空营了!
仝有权道:“这才是二更,敌军撤退也太快了吧!难不成他们初更就撤退了?竟然让我扑了个空——罢了,宋将军,我们撤退回城吧!”
宋经听了,自然遵命。于是仝有权与宋经两个领着两万人马往回撤退。不想未出敌营,就听得四面号炮响起!
仝有权与宋经四面看时,只见四面有四条火龙,敌军都是手持火把,呐喊杀来。
仝有权道:“不好!我中计了!”
宋经当先拼杀,领头往外冲,正迎着李诗君,李诗君轻轻一枪挑飞宋经大刀,一伸手,就把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