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走了几十里,甚至上百里路,冒着被官兵截杀的危险,也要来递状子,肯定是民愤极大,他们是真心希望,能够有人可以挺身而出,为他们伸张正义,接下他们的状子的。
在这个世界,之前,哪里有人敢接他们的状子啊。
就算是进了京,也一样递不上去状子,还没有见官,怕不是就在街上被人杀了灭口了。
现在,好不容易听说有个人仿佛敢接这样的状子,便是明知道会有人截杀,都是冒着危险过来了。
此刻,他们只担心,这递上去的状子,到底这个传说中的石牧大少,敢不敢接啊。
毕竟,这状告的可不是一个寻常小官。
那可是燕州刺史,皇帝亲信,官拜从一品的!
京师就在燕州之内,可以说燕州是京师的第一道安全屏障,如果不是皇帝信任的人,不是心腹,也不可能把人安插在这里任刺史。
百姓们,也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所以,此刻也都惴惴不安的等着石牧对状子的反应。
接,还是不接?
石牧很是心疼这些百姓。
这些百姓,如果不是被逼得实在活不下去了,谁愿意冒死前来状告一个封疆大吏。
虽然被状告之人是封疆大吏,皇帝亲信,兹事体大,但是,为了百姓苍生,石牧,义不容辞!
石牧淡淡的把状子收了,仔细的揣在怀里道了:“状子我收了。三天之内,必有结果。”
前来告状的百姓们,还不知道石牧的话,是不是当真,是不是值得相信。
但是,此刻,都是像是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一样,不停的跪拜磕头,哭泣喊青天!
石牧听了,心里却更加不是滋味,唤了水军校尉过来,让他安排运城的县官安排这些人的温饱问题,让水军校尉告诉他,也就只用管理这些百姓最多两天的时间,之后,燕州的事情解决了,自然这些百姓就都会返家了。
“公子的话,此地的县官不敢不听。事关百姓死活,他敢不从,我都不饶他。”水军校尉这样道,然后带着卫士,就是马上赶去运城县衙,让他们去安排去了。
这些百姓,也被卫士领着到其他空地,等着县衙来人至少开一个粥铺,先管她们吃饭了。
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石晴儿还小,也都知道看到了,心里难受。
此刻,也已经主动偎依进石牧的怀里,安静的不出声了。
“没事的,没事的。马上就好了。”石牧小心的安慰妹妹,花了一会儿,才是让妹妹暂时忘记看到的东西,然后又是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去拔草去喂她的小羊了。
“这回又是什么官又犯事了啊?”石牧带着妹妹放完羊回来,石战都在柳如烟这里,跟她一起等着问石牧了。
“燕州刺史。”石牧淡淡答道。
“虽然都是刺史,可是,燕州的刺史,可不一样。这可是一个一品刺史,皇帝亲信,管辖着整个京城四境。手下还有两只拱卫京畿的左右军护卫。你可不要乱来。”石战不得不提醒石牧一声,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刺史。
石牧道:“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该杀就杀。”
这话听得石战也是苦笑,只能够道了:“算了。跟你说,也是白说。你自己看着办吧。爹不管了。回到京师,你给你爷爷交代就行了。这一路上,这么多麻烦事,不知道到了京师,还会怎么样呢。”
石牧道了:“那就这样吧。我来处理这些事情就行了。爹好好歇着吧。”
“嗯。”这话,石战也不觉得呛人,自己还觉得挺乐得清闲的又重新上楼去了。
“百姓太可怜了。我瞧她们,都活不下去了,我都心疼。要知道,这可是马上就是京畿附近了。没想到,民生都是如此凋敝,真是让人担心整个天下了。”妻子齐韵也是一样心软,见不得这些百姓流离失所。
石牧听了,也是轻轻点头:“韵儿不要难过。虽然酷吏赃官杀不绝,但是,见一个杀一个,绝对不会错的。总会有震慑效果。剩下的就是慢慢治理吏治了。”
“嗯。那就杀吧。把百姓害成这样,这样的人,也的确该死。”齐韵作为女人,也都觉得这燕州刺史该杀,看来,这个人是的确该杀了。
“夫君也要小心这个燕州刺史,会不会先出招。毕竟,咱们马上就要进入燕州地界了,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还有部分兵权,万一主动对咱们的船队发动攻击,咱们会有死伤的。”齐若男也主动提醒石牧这点。
石牧一听,当即就是夸赞齐若男道了:“若男姐提醒的对。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也不排除,这燕州刺史,会放手一搏。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鸢儿,去把仙儿给我找来。”石牧让身边的石鸢儿,去请凌仙儿过来。
石鸢儿很快就是把凌仙儿给请来了。
“宗主,您找我,一定是有什么吩咐吧?”凌仙儿过来施礼,见过石牧,等着吩咐。
“仙儿,你安排下黎叔,让他带着煞宗子弟,先行进入燕州境地,打听燕州地界的风吹草动。特别是兵马调动,运河两岸,以及码头的异常情况。咱们这是要防着燕州刺史,狗急跳墙,袭击咱们家的船队,伤及无辜。这事儿,黎叔能够做到吗?”
凌仙儿立即再次施礼,领下任务道了:“宗主放心,您这样一说,仙儿什么都明白了,会跟黎叔说清楚的。黎叔是老江湖了,只要他明白了宗主的深意,就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