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妇人已似骇得呆了,不停地一块块往火堆里添着柴木,一缕白烟自火焰中袅袅升起,缥渺四散……
这时,“哧哧”的剑风,已将周莹莹的前胸、后背的衣衫划破了六处之多,周莹莹面色骇得惨白。
断虹子面上的笑容却更是狞恶,更是疯狂。
在他那冰冷的外貌下,似乎已因多年的禁欲出家生活,而积成了一股火焰,而这火焰时时刻刻都在燃烧着他,令他痛苦得快要发狂。
他此刻竟似要借着手中的长剑,将这股火焰发泄!
因此,他并不急着要将周莹莹制伏,只是要周莹莹在他的这柄剑下宛转低吟,痛苦挣扎……周莹莹越是恐惧,越是痛苦,他心里便越能得到发泄后的满足。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股火焰,而每个人发泄的方法都不同。断虹子的发泄方法,正是要虐待别人,令别人痛苦!
他惟有与人动手时,瞧别人在剑下挣扎,方能得到真正的满足,是以他无论与谁动手,出手都是那么狠毒。
此时,周莹莹瞧着断虹子疯狂的目光,疯狂的笑容,心中又愤怒,又着急,手脚也越来越软,不禁咬牙暗道:“老天如此对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突然向前一撞,以身子往断虹子的剑尖上撞过去!
咻!
就在此时,戴在周莹莹脖子上的玉璧,倏地迸发出一股金光,重重地击打在断虹子的身上!
砰!
断虹子闷哼一声,跌倒在地,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原来……”周莹莹抚摸着那块当初叶笙亲手为她戴上的玉璧,不由得又惊又喜。
断虹子慢慢站起来,冷冷一笑,正要向周莹莹走过来,却面容突变,鼻子动了两动,似乎嗅了嗅什么。
然后,他扭头望向那青衣妇人,目光中竟充满惊怖愤怒之色,嘶声道:“你……你……”
突然顿一顿足,大喝道:“不想本座今日栽在这里……”呼声未了,竟凌空一个翻身,倒掠而出。
哪知他这时真气竟似突然不足,砰的一声,撞上了窗棂,就连头上的竹笠都撞掉了,身子也跌入雨中泥地里,竟在泥地中滚了两滚,用断剑撑起身子,飞也似的逃去。
周莹莹又惊又奇,看得呆了:“他明明已胜了,为何突然逃走?而且逃得如此狼狈……”转目望去,只见火焰中白烟仍袅袅不绝,那青衣妇人宛如石像般坐在四散的烟雾中,动也不动。
但她那看来极是慈祥的面目上,却竟已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而慈祥的目光中,也露出一股慑人的妖氛。
周莹莹心头一凛,颤声道:“莫非……莫非她……”这句话她并未说完,只因她突然发觉,自己不但手足软得出奇,就连头脑也奇怪地晕眩起来。
她恍然知道了断虹子为何要逃走的原因,原来这个看似慈祥的青衣妇人,竟是个恶魔!这白烟中,竟有迷人的毒性!
她是谁?她为何要这么做?
但这时周莹莹已无法再想,只觉得一股甜蜜而不可抗拒的睡意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重……噗,她倒了下去。
………………
周莹莹醒来时,身子不但已干燥而温暖,而且已睡到一个软绵绵的地方,有如睡在云堆里。所有的寒冷、潮湿、惊恐,都似已离她而远走。
一想起这些事,她仿佛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但转眼一望,那个青衣妇人,竟仍赫然坐在一旁!
这地方竟是个客栈,周莹莹睡在床上,青衣妇人便坐在床边。
她的面容竟又恢复得那么慈祥而亲切,温柔地抚摸着周莹莹的脸颊,温柔地微笑,低语着道:“好孩子,醒了么?你病了,再睡睡吧。”
周莹莹只觉得她的手指就像是毒蛇一样,想要推开,哪知手掌虽能抬起,却还是软软的,没有一丝气力。
她惊怒之下,想喝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将我弄来这里?你究竟要拿我怎样?”哪知嘴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下,周莹莹更是吓得呆住了:“这……这妖妇,竟将我弄成哑巴!!”
连日来她所受的惊骇虽多,但那些惊骇比起现在来,已都不算什么了。
青衣妇人柔声道:“你瞧,你脸都白了,想必病得很厉害,好生再歇一会儿吧,姑姑等一会儿就带你出去。”
周莹莹只希望能嘶声大呼:“我没有病,没有病……我只是被你这妖妇害的!”但她用尽平生气力,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已落入如此悲惨的状况中,以后还会有什么遭遇,她想也不敢想了,咬住牙,不让眼泪流下。但,眼泪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那青衣妇人出去一会儿,又回来了,从床上扶起周莹莹。
一个店伙跟她进来,怜惜地瞧着周莹莹,叹道:“老夫人,可真是好耐心。”
青衣妇人苦笑道:“我这位女徒从小没爹没娘,又是个残废,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唉,这也是命,没办法。”
那店伙连连叹息:“你老可真是个好人。”
周莹莹受不了他那怜悯的眼色,更受不了这样的话。她的心都快要气炸了,恨不得一口将这妖妇咬死。怎奈她现在连个苍蝇都弄不死,只有随这妖妇摆布,丝毫不能反抗。
那青衣妇人将她架了出去,扶到一匹青驴上,自己牵着驴子走。
那店伙瞧得更是感动,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赶过去塞在青衣妇人手中,道:“店钱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