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山太保刘伯钦,执了钢叉,拽开步,迎将上去。
不一会儿,一只斑斓虎迎面撞来,但它一瞅见伯钦,急回头就走。
刘伯钦霹雳一声,厉喝道:“业畜,哪里走!”
那虎见他赶得急,也动了怒,转身轮爪扑来。
刘伯钦将三股叉举起迎敌,人虎相持,果然是一场好斗。
但见:怒气纷纷,太保冲冠多膂力;狂风滚滚,斑彪逞势喷红尘。
那一个张牙舞爪,这一个转步回身。这一个当胸乱刺,那一个劈面来吞。那一个金睛怒出,这一个壮胆生嗔。三股叉擎天幌日,千花尾扰雾飞云!
刘伯钦和猛虎斗了好久,只见那虎爪慢腰松,被太保举叉平胸刺倒,钢叉尖穿透心肝,霎时间血流满地。
刘伯钦揪着猛虎的耳朵,拖上路来,气不连喘,面不改色,笑着对叶笙道:“这只山猫,够你吃几天了。今晚我们吃不完的,我让我娘腌好,让你带在路上吃。”
“刘大哥真是一条好汉!”
叶笙瞧见他虽然不是修士,却有一身力气,胆子也大,如果能够学得法术,再将体内的魔气吸收,转化为灵气,肯定是大有前途。
于是,叶笙决定先去刘伯钦住的地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伯钦笑道:“有何本事,敢劳过奖?这个是兄弟你的洪福。走咧!赶早儿剥了皮,煮些肉,管待你也。”
他一只手执着叉,一只手拖着虎,在前引路。
叶笙牵着白龙马,随后而行,很快就行过山坡,忽见一座山庄。
那门前真个是:
“参天古树,漫路荒藤。万壑风尘冷,千崖气象奇。一径野花香袭体,数竿幽竹绿依依。草门楼,篱笆院,石板桥,白土壁,秋容萧索,爽气孤高。道旁黄叶落,岭上白云飘。疏林内山禽聒聒,庄门外细犬嘹嘹。”
这种如诗如画的幽雅景致,也只有在深山大岭中,才有机会欣赏得到。不过,叶笙凝注着不远处的刘家庄,脸色却凝重起来。
——好浓郁的魔气!
………………
伯钦到了门前,将死虎掷下,大叫:“小的们何在?”
他话音刚落,立即走出四个家僮,都是怪形恶相之类,上前拖拖拉拉,把这只虎扛了进去。
叶笙屈指轻弹,指尖射出四个金色的追踪印记,悄然落在那四个家僮的身上,而刘伯钦等人都没有察觉。
伯钦吩咐:“赶早剥了皮,安排好,我要招待客人。”随即回头迎接叶笙,进入屋内。
坐定茶罢,有一位老妪,领着一个媳妇儿,对叶笙行礼。
伯钦道:“这两位,是家母、山妻。”
叶笙见过两位,又悄悄放出两个金色印记,射入她们的体内。
大家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不知不觉的天色将晚。
小的们排开桌凳,拿几盘烂熟虎肉,热腾腾的放在上面。
叶笙低着头,凝注着那些熟虎肉,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眼里有金光一闪而没。
“准备动手了么?好,我就陪你们玩玩……”
叶笙心中冷笑,略一沉吟,微笑着合掌当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善哉!善哉!刘大哥,不瞒你说,自出娘胎,我就信佛,更不晓得吃荤。”
伯钦闻得此说,沉吟了半晌,为难道:“兄弟,寒家历代以来,不晓得吃素。就是有些竹笋,采些木耳,寻些干菜,做些豆腐,也都是獐鹿虎豹的油煎,也不能算是素的。有两眼锅灶,也都是油腻透了,怎么办?”
叶笙淡笑道:“大哥不必多心,请自受用。我就是三五日不吃饭,也可忍饿,只是不敢破了斋戒。”
刚刚他用天眼通看得很清楚,那些摆在桌子上的肉菜,根本就不是啥熟虎肉,而是丧尸肉!
想必刘伯钦就是吃了这些东西,才会被魔气入侵的。
那些家僮早已变成魔物,只是刘伯钦懵然不知而已。
——究竟是谁在捣鬼呢?
叶笙沉吟着,忽然听到刘伯钦的母亲说:“孩儿不必担心,我自有素物,可以管待。”
伯钦疑声道:“素物何来?”
母亲道:“你莫管我,我自有素的。”
便叫媳妇将小锅取下,着火烧了油腻,刷了又刷,洗了又洗,却仍安在灶上。
她先烧半锅滚水别用,却又将些山地榆叶子,着水煎作茶汤,然后拿些黄粱粟米煮起饭来。又把一些干菜煮熟,盛了两碗,拿出来铺在桌上。
老母对叶笙道:“小哥请斋,这是老身与儿妇亲自动手做的,极洁极净的茶饭。”
叶笙谢过,方才上坐,仔细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便吃了起来。
那伯钦另设一处,铺排些没盐没酱的老虎肉、香獐肉、蟒蛇肉、狐狸肉、兔肉,点剁鹿肉干巴,满盘满碗的,陪着叶笙吃斋。
………………
众人吃了一会儿饭,窗外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细雨来,只觉屋外漫天漫地,都被一种细碎空濛的雾气包围着。
过了不久,屋檐便“吧嗒”一声滴下水珠来,然后小滴水珠连绵不绝。
“终于来了么?”
叶笙淡然一笑,放下筷子,右掌放于胸前,左手举起,轻叱一声。
咻!
金光一闪,从叶笙的指尖激射而出,冲天而起,飚到高空,然后宛如烟花般四散开来,溅射到地面,顷刻间就已将整个刘家庄罩住。
“这……这是怎么回事?!!”刘伯钦又惊又奇,站了起来。
“不急,你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