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神色,怨毒的目光。

柳桥可以肯定永寿公主心中的恨一定很深很深,若不是恨的很深,便不会不去杀可能暴露自己的易昇,而是来杀她。

是担心行刺易昇会露出马脚,所以干脆直接杀她,便是露出了马脚,也能够在死之前杀了仇人,唯有恨之入骨了才会如此。

只是……

她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被怨恨侵蚀的女子,“是因为当年你夫君之死?”

永寿公主恨的人不是她,而是明睿太后与承平帝。

而让她这般憎恨的也便只有当年在西北的事情。

她夫君之死!

明睿太后说过当年先帝只带了嫡系一脉赶赴京城,其他人都留在了西北。

她是将丧夫之痛归咎在了明睿太后跟承平帝身上,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想要她死,让他们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柳桥这话一出,明睿太后愣住了。

承平帝皱起了眉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永寿公主的脸更加扭曲,一字一字地恨怒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夫君死了!万箭穿心而死!你却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凭什么我夫君命丧黄泉,你们却可以一家团聚!”

“你夫君是为了保护王府而死,与哀家跟皇帝有何关系!”明睿太后并未因为知道这个原因而消了怒意,“当日死的人何止你的夫君?!哀家的表兄也死了!”

就算当日先帝只带着嫡系一脉回京,但是王府那边也留够了足够的守卫,便是他们回京也是九死一生,最后还是牺牲了她刚刚出生的女儿才逃过一劫!

她凭什么恨他们?!

“还有我母亲!”永寿公主喝道,情绪近乎歇斯底里,“还有我母亲!”

“放肆!”明睿太后怒喝道,“你的母亲是哀家!”

“哈哈……”永寿公主大笑了出声,“你是我的母亲?哈哈……在你杀了我的生母之后,还有脸在这里认是我的母亲?!”

明睿太后面色一僵。

“怎么?”永寿公主笑道,“不敢在你女儿面前认下你曾经做过的事情?!怕她知道你是一个怎样额恶毒的女人?!”

明睿太后看了一眼柳桥,然后,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没错!你生母是哀家杀的,可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若非当年她与梁王生母合谋谋害哀家跟皇帝,哀家也不会对她下手!”

“人已经死了,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永寿公主讥笑道,“没错,是我暗中帮易昇潜入围场,也是我怂恿他去杀云氏!”看向柳桥,继续道:“然后伺机让人将她引过去,再动手杀了她!”目光转向了明睿太后,“随后再让你发现之前的滴血验亲是做了手脚的,到时候你便会生不如死!哈哈,吃斋念佛了半辈子却仍然只能看着女儿死在自己面前!”

“你——”明明这些都没有发生,可是明睿太后听了仍是勃然大怒。

柳桥上前扶住了气的摇摇欲坠的明睿太后,看向永寿公主,“滴血验亲是你做的手脚?”

“是!”永寿公主道,“事已至此,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柳桥却笑了,“你虽是公主,但是几乎没在皇宫中生活过,便是母后常年不在宫中,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在慈安宫中做下这样的事情吗?”

为了保住荆皇后?

“你该不会说皇后的近身嬷嬷也是你的人吧?”

永寿公主冷笑:“等你在皇家生活几十年,你便会发现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

“你爱你夫君吗?”柳桥继续问道。

永寿公主冷笑不已,似乎不屑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你定然会说爱。”柳桥笑了笑,“只是我却觉得你根本就不爱,单凭你坐下的这些事情,便可以看出你根本不爱你夫君,甚至不爱你生母,你不过是在宣泄你心中的恨罢了,你自己不好过,便让所有人陪你不好过!”

“你——”

“若是你爱你夫君,便不会让他的忠诚蒙上污点,更不会将安乐伯府陷入如此局面之中。”柳桥没等她发作便又继续道,“以你与安乐伯府的关系,你一旦获罪,安乐伯府便是不会被诛连往后在京城也无立足之地,你夫君,前任安乐伯是为了保护王府而死,是为了效忠先帝而死,他的史书铭记,臣民传诵,可是如今他的忠勇却染上了委屈,染上了谋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还有你的生母,当年的恩恩怨怨究竟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楚,本来没今日的事情,她不管是无辜还是罪有应得也都抹的干干净净,她是先帝的贤妃,排位供奉在了太庙之中,享受皇家世代香火,可是因为你,她可能在死了之后也不得安宁!”

“先帝登基,哀家看在你的份上求了先帝追封你生母为贤妃,还让人去西北将她的灵柩迁往皇陵,可是哀家没想到当日哀家的一番好意竟然得到如此回报!”明睿太后恼怒道:“永寿,哀家能够让你生母得享死后尊荣,也能够将她挫骨扬灰!”

“你敢——”永寿公主冲向明睿太后,神色狰狞可怖。

柳桥挡在了明睿太后面前,“你再敢伤及太后,如今所说的一切必定会成为现实!”

永寿公主顿住了脚步,目光中的憎恨却是有增无减。

“来人!”承平帝脸色也铁青了起来,喝道。

随后,两个侍卫上前。

“将永寿公主给朕压出去!”承平帝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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