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曾经猜测过他有这个想法,可如今面对了仍是无法接受!
这些年,他对他如此纵容,如此宠爱,可却从未想过立他为太子,那他对他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磨砺秦霄!
这二十多年来都是他不过是一个笑话!
“你可知道为什么?”承平帝继续道。
秦钊一字一字地道:“因为我不是你的长子?不是敬仁皇后所出?!还是在你的眼里,我不管怎么做都比不上秦霄?!”
“不。”承平帝回道,“嫡长子为太子这是惯例,但并不是一定,当初立秦霄,是为了稳定朝局,而论能力才智,你也不会差于秦霄。”
“那为什么?!”秦钊厉喝。
承平帝看着眼前狰狞如鬼的儿子,“因为大周的皇帝可以平庸,但是不能轻易受人摆布!”
“受人摆布?”秦钊笑的更加可怖,这就是他的原因?“我何时受人摆布?荆家吗?没错,及冠之前,我的确是依赖荆家,可是这些年我已经一步一步地脱离荆家的掌控,甚至可以反过来掌控荆家,你凭什么……”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证明了?”承平帝打断了他的话,眼底没有一丝父子温情,“这些年来你对朕或许有怨恨,可从未想过要谋逆,可这次为什么下的了这样的决心?永寿带给梁王的遗言?萧从台州带回来你跟海盗勾结的证据?荆家的怂恿?就是这些就让你蕆朔酱纾让你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认为你有能力担得起这大周的江山?!?
“在你的心里我不过是秦霄的一块垫脚石,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认为我是错!”秦钊狰狞道,“什么受人摆布?不过是你的私心而已!我是谋逆了怎么了?难道我还要等你将屠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才想起拼死一搏?!这样就让你不失望了?是!你当然不失望,因为没有人跟你的好太子抢那龙椅!”
“梁王的遗言,不过是空口白话,敬仁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的死有问题,可你却信了!萧是你的心腹,他的话你可以信,却不能慌!”承平帝的声音染上了怒意,“还有荆家,你反过来掌控了他们了?秦钊,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荆家为什么謈帜隳蹦妫空娴氖且蛭他们杀了敬仁,祊碾拗晓后追究,还是那所谓的跟海盗勾结的证据?不!是你现在当了皇帝,对他们来说更有好碿∫揽克们谋逆夺位,来日你要付出的代价亦更多!掌控他们?到时候我秦家的江山会不会改了姓也还不知道了!?
说完,扬手猛然挥落了棋盘。
金丝楠木的棋盘坠地,黑白棋子洒了满地。
秦钊却仍是冷笑,“不管如何,在父皇的心里,我永远都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滚出去!”承平帝没有继续下去。
秦钊双手攥的更紧,掌心几乎被指甲给戳破了,“父皇,你且好好看着吧,儿臣会让你看清楚儿臣绝对不会属于秦霄,更不会让任何人摆布!”说完,拂袖离去。
承平帝一动不动地坐着,骇人的气势在殿内蔓延……
……
秦钊走出了寝室,入目的便是荆皇后忧心且怨恨的脸,“母后,安排明日永安进宫,让她见一见皇祖母跟父皇!”
“本宫会让她进的来出不去!”
“不!”秦钊冷声道,“让她离开!”
荆皇后皱眉。
“易之云敢让她回京必定是有原因!关她在宫中无用,不如放她出去!”秦钊一字一字地道。
荆皇后颔首,“好。”
秦钊没有再停留,起步离开。
荆皇后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双手死死握着,半晌,转身步入了寝室,看着那静坐在花厅内的男人,便是身上的气势没散去,她也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扬手,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对着那张从前连直视也不敢的脸打了下去。
响亮的巴掌让在场的人心都快跳出来了。
“秦帧,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的儿子!”
承平帝不怒,可是却比震怒更让人生气,“你问过朕为何在朕的心里你始终比不上敬仁,现在朕可以给你答案,因为在敬仁的心里,最重要的是朕,她也有私心,可是在私心与朕之中,永远只会选择朕!”说完,起身离开。
荆皇后踉跄一下,转身对着他步入内室的背影吼道,“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凭什么要我将你视为最重要!”
这场较量从来就不公平,他凭什么就这样判定她输?!
这些年来,她待他不真心吗?私心?她是有私心?可是她有错吗?她为自己的子女,为自己的娘家谋划就是不能容忍的私心吗?
她敬仁就没有?!
她敢说她当初死的时候不是一心为了秦霄谋划?!
承平帝脚步没有任何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