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无奈,“好!小大人!”
这话一落,便又下人进来禀报,“启禀夫人,萧大人求见。”
柳柳一愣。
柳桥皱了眉,“不是说了不许这人进门的吗?”
“可是……可是萧大人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跟夫人说,跟爷有关的。”
柳桥眉头皱的更紧。
柳柳神色也凝重起来,“娘,是不是爹出事了?”
“没事。”柳桥安抚着女儿,也安抚着自己,“你先待着,娘去看看。”
“我也去!”
“刚刚还说要听话了,这就忘了?”柳桥拉下了脸。
柳柳咬了咬牙,“那娘一定要小心!”
“这是我们家里,有什么危险?”柳桥失笑道,“好了,好好呆着,不许乱跑!”
柳柳咬着下唇点头。
……
自从秦钊一事之后,柳桥便没有再见过萧,因为这两年除了进宫,她几乎没有怎么出门,进宫马车直接进入后宫,自然跟萧碰不到,而他每一次来,都被挡在了外面,自然更是见不着。
虽然两年没见,但是如今的萧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柳桥还是可以想象的出来,大仇得盿得太子重用,仕途一片畅顺,自然是意气风发的?
只是真的见了,却没有想象中的意气风发。
自然,或许不过是带了一个面具罢了。
只是直到如今,在她的面前,他还有必要这般吗?
“两年多了,你可还好?”萧的目光自她入门之后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那目光近乎贪婪,而声音虽然平稳,可却仍是听出了在压抑着什么?
柳桥面色淡淡,“不知萧大人口中所说事关本宫夫君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恨我?”萧却问道?
柳桥碰的一声搁下了茶盏,“两年多没见,萧大人果然还是萧大人,未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萧自嘲一衏“的确,的确是不择手段,只是,有时候便是不择手段也未必能够达到目的!?
“哦?”柳桥冷笑,“大仇得报,赶尽杀绝,又蒙你的新主子这般重用,前程似锦,还不满意?那不知道萧大人想要如何了才会心满意足?”
“你真的恨我。”萧却衋耍却带着几缕悲凉,“这样也好,至少还有人记得我。?
柳桥没有回应他这话,直接起身离开。
“别恨我!”萧起身,道,话却是与刚刚的相反?
柳桥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从他的眼中读出了清晰的愧疚,心,倏然一紧,“你又做了什么?!还是你知道了什么?”
“好好保重自己。”萧却笑道,“女子在你这个年纪生产很容易出事,一秚小心。?
“是不是秦霄做了什么?!”柳桥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字一字地问道。
萧仍是没有回答,“眝睾谩…?
“我问你话!”柳桥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秦霄到底做了什么?!”
“我真的后悔了。”萧却道,“阿桥,我真的后悔了!当初我该听你的话的,我真的该听你的话的!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都晚了……”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极深的不舍与眷恋,随后便起步离开?
“萧——”柳桥转过身喝道,正想抬脚去追,只是却被腹中的隐痛给止讀私挪健?
“夫人!?”
……
柳桥没能拦住萧问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相反因为动了胎气而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待胎相稳固了,想要再去找萧,却得知他受了差事出京了。
也因为这般,柳桥的心更加的不安,写了家书派人快速送去给易之云,随后便是焦急的等待,好在,回信顺利回来了,信上一切平安。
而随后的日子,家书也是顺利回来,柳桥的心方才渐渐安了,而随着身子日渐加重,她也没有精力去怀疑什么。
最后一封家书,是告知御驾已经开始回京,论行程,估计可以赶回来过年。
而这段时间之中,京城风平浪静,也未见秦霄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柳桥的心方才彻底安了,进入十二月,京城再次银装素裹,这时候的柳桥已经怀孕八个月了。
这般的天气,这般重的身子,柳桥一步也不该出门,可是却不得不出门,因为宫中传来消息,明睿太后病重。
可马车才到了宫门口,便被拦住了,而拦住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秦霄。
“太子殿下有事?”
秦霄面色悲痛,“姑姑,出事了!”
寒风灌入马车内,将炉火带来的暖意吹散,让她几乎遍体生寒,“母后的事情我听说了,太子殿下请让开,我要进宫!”
“姑姑,皇祖母忽然倒下是因为……因为听到了父皇的噩耗……”
“秦霄,让开!”柳桥忽然厉喝喝道,本能似的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秦霄却是扑通跪下,“姑姑,御驾在回程途中招到了北延国的偷袭,父皇跟易大人生死不明!”
“我让你让开——”柳桥却仍是厉喝道,“你给我让开!”
“姑姑……”
“让开——”柳桥继续喝道,“来人,进宫!马上进宫——”
“夫人?!”
“进宫——”
“夫人,血……”
柳桥木然地随后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身下,垫在马上内的雪白毯子此刻正被一点一点地染红,红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