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王清云几乎是用吼的对着郭氏喊了出来。
王贤国本来随意站着的腰顿时挺得僵硬,老爹老人家可从来没对自己妈说过半句重话,更别说吼了,这是要干嘛?养老也是可以的啊,自己不会反对的,只要不过分,还是那句话,自己就能接受的,可这老爹今天咋了?自己都没生气呢,他咋就生气了?莫名地望着老头子,眼神时里满是不解。
王清云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唯一的儿子,唯一的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打小就由着自己老婆子宠,心想着就一个儿子,宠一点就宠一点了,可是没想到这小子越大不越不争气,手里有一分钱能花出一毛钱来,每天也上学,可是回来的时候不是一身泥,就是一身草的,考试多少分也从来不和家里人说,自己被叫去学校次数多了以后,老师也不管了,慢慢连自己都懒得管了:“你们俩也坐下。”
郑水蓉猛然抬头吃惊地望着自己的公公,瞪大眼睛,跟见鬼似的眼神让王清云脑门青筋直抽:“让你们坐下!”好好说不听,非得让自己吼,王清云吼出声来,心里觉得这两孩子现在的事情他可是清楚得很,可怎么还是见到自己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哦!’郑水蓉两口子异口同声,同地坐到王清云对面。
郭氏也是一愣,这老头子平时对家里是不管不问,田里地里的事情也做得非常细致,那一亩地的菜更是精心照顾,空了还做木匠活补贴家用,虽然手艺没有王霞爷爷好,可是还是不错的,对自己做事也从来不责问,这是头回对自己吼这么大声,虽然知道他平时不说,但是那脾气要起来了,得几个月不和自己说一句半句,郭氏还就真被压住了,住在一边虽然憋的难受,可还是忍住了。
“听街上人说王筝考了省中考头名?”王清云问话的时候还是很清冷,可是心里却是敞亮了些。
王贤国点点头,盯着自己老爹,心想:完了,这事儿忘记去老屋报告了,和郑水蓉相视一眼,彼此心理了解。
“你俩菜摊的生意能供上她上文采?”如果不够怎么办?还经继续读吗?王清云继续问,对于王贤国回答自己问题的样子已经习惯了,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如果不够,你准备怎么办?”
“爸,你放心,这学费不用我操心,我就操心这孩子的生活费就好,她是头名,学费和食宿费都全免的”说到这里王贤国倒是更有自信些了,声音也大了些:“这孩子都不用我们操心,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爸妈你们放心,这给你们养老的钱,我会尽能力给的。”
王清云听了前面的话,心里一阵的慰藉,再听听后面的话,这怎么说的,说得好像自己怕他没钱给一样的:“怎么说话的你!老子需要你来养?你这半辈子都没养老子,也没见我饿死啊?问你啥你就回答啥,扯那么多干嘛?”
郑水蓉一听便觉得老爷子生气了,想说什么,可是没胆开口,虽然现在自信多了,可是毕竟在郭氏的威严下生存了那么些年,余威总还在的啊。
王贤国听了自己老爹的话,完了,自己说错话了:“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是……是说你不用操心,这个老我肯定会养的……”越说越乱,越说让王清云脸黑。
郭氏听不下去了:“你这懒货怎么说话的呢!我说让你养老,你就养,你爸还担心你孩子读书干嘛,你要真是个出息的,这事儿要我来提?”
“闭嘴!”王清云再次开口,来之前二人就说来问问王筝的事,可自家老婆子不知道在哪里听了,自己儿子现在能赚钱了,死活要跟着来,原来就是想这么着?“你怎么当人妈的,他没出息的时候你天天想他出息,他现在老实干活了,你还这样,你是想他继续当你口中的懒货么?打小孩子的事情我就不想管,现在孩子这么大也也家立室,有妻有女,你再一口一个懒货的叫,这像做妈的人该做的事情?”
郭氏嗖地站起来,虽然平时二人鲜少杠上,可是这次却只是因为自己说的一个懒货,这两字,她郭氏可说得多了,从王贤国一直教不好开始,就这么叫的!今儿还被说:“我就这么叫了,你要咋样啊?他不是懒货?他不是懒货会打小不干活,就算干也是给我打下手,我一妇道人家要他一大男人来给我打下手?不是懒货是啥?我哪说错了?我就这么说了,你要咋地?”郭氏泼辣地直接吼了出来。
“你儿子能长成那样谁养出来的?是谁打小喂饭就喂到他上小学五年级?是谁给他洗澡就洗到了十三岁?是谁说他不会干活,你就替他干一辈子,自己养出来的,怎么样你也别嫌弃,你能这样叫,也不问下为啥?”
三人听了这话,各有所谓,郭氏一下子想到了小时候的王贤国是如何听话如何聪明,如何的招人爱,却没想到后来却长成四肢不勤,还爱上了赌钱,直到自己把他分出来,才少气了不少,小时候初生儿子时的激动心情余得一分不剩,可由从来不多言不多语的男人说出来,郭氏再坚强再泼辣也止不住的雾了双眼。
嫁了王家,生了几个孩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怎能不爱?可是王贤国却让她寒了心,不求他供养自己,连最起码的养活自己都不行,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他是我儿子吗?像吗?啊!老娘虽然脾气大,可是家里大活小活哪个不是我一把抓,家里拉巴几个孩子长大哪个不是我来养,看看他呢?油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