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眉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今天发生的所有,都出乎她的想象;她平生第一次看到了仙人,而仙人竟然和自己的父亲是朋友!而父亲本身,怕也是个仙人!
卫茵把她搂入怀中,轻笑道:“先生真是的,对孩子也瞒着!小眉,你想知道什么,阿姨我来告诉你!”
安眉能感觉到这位仙子阿姨一举一动中的善意,于是迟疑的以手沾茶,在桌面上写字,然后便是卫茵阿姨好听的声音,
“你父亲?他当然是仙人呢!不仅是仙人,而且还是这个世界最厉害,最了不起的仙人……不不不,他可不是那种供在庙堂上的道德者,嗯,他是剑仙,掌持北域生杀大权的裁决者,你阿姨我这身的本事啊,还不及他万一呢……”
“你父亲干什么去了?别担心,在你父亲面前,这世上就没有恶龙,也没有魔鬼……嗯,他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大的……嗯,这些就不和你说了……”
“你母亲当然也是仙人!小眉,咱们做个约定,阿姨和你讲什么是仙人,你和阿姨说说你的母亲,可好?”
“仙人也没什么了不起,是这样子的……”
………………
道人对大局的控制非常了得,这也是他在面对低境界修士中唯一一次的谨慎面对,剑修的攻击确实犀利,但还伤不到他!
从斗战开始至今,时间已经过去了百息,如果云嘀剑信一路顺利,大概已经开始撞毁在天岭了吧?虽然他很确信自己的眼光,但他还是决定收网,给这两个小剑修最后一击!
总要给自己留足脱离的时间!在北域行事,他此来的任务只是为转送灵机,这一场意外不在计划之内,是他自己的决定,所以,必须把手尾收拾干净,不能给师门留下祸患。
祭起骨幡,他完全确定那两个小修在此幡之下不会有任何的反抗余地,剑修锐气在百息之后已经消磨殆尽,
便在此时,他突然抬头望天,嘴角擒出一抹苦笑,骨幡落下,反把他自身包入,整个人被吸入其中,然后一股磅礴的力量爆发,整个骨幡炸裂成微小的碎片,洒入大海之中,整个人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点痕迹也未留下!
一蓬道消天象在海面上生成,却把对面苦苦支撑的两个剑修唬了一跳!
什么情况?这道人祭幡把自己消灭了?他失心疯了么?
答案很快揭晓,天象还在旋转,一名道人已骤然出现,嘴上哂道:“好决断!走的倒是干脆!”
重楼重婴长出一口气,小命算是保住了,殿主威名之盛,一竟于斯,万里而来,道人觉其意竟然直接选择自裁绝痕,怕是知道跑不掉逃不脱吧?
“重楼重婴见过殿主!”两人拜下。
李绩倒也没有埋怨两人,年轻人有锐气有担当是好事,他不会因此而缚其手脚,但愿此事过后,两人能从中学到点什么,如果能侥幸走下去,也是轩辕未来的栋梁。
“怎么回事?”
重楼把自己的怀疑,以及随后的擅自主张说了一遍,
“……如此,却没想到白骨门竟然派了一位元婴前来转送灵机,弟子们大意了,若非殿主赶到,我和师妹怕是逃不过此劫!”
“那道人真是无胆!竟然自裁也不敢放手一搏!亏他方才一副高人模样,其实也是个欺軟怕硬的……”重婴撇撇嘴。
李绩看了两人一眼,“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赶到,你们要记住,有闯劲是好的,但也需考虑周全!怎么,还能走么?”
重楼点头,“脱力而已,伤的不重,还能走!师叔,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他们?”
李绩瞟了他一眼,“宗门自有宗门的考量,放过当然不可能,却也不能硬生生打过去,时机不对!你们两个走沧浪传送阵!”
重楼重婴对视一眼,已有些明白师叔的意思,再次行礼,转身离开。
李绩向暨马半岛看了一眼,摇摇头,消失不见。
………………
暨马半岛,沧浪海神殿上,癸水真人闭目凝神,几名真人环立左右,其中一名开口道:
“阁主,肖道友去了!那两个金丹小辈直接闯我暨马主传送回的轩辕,我没有阻拦!”
癸水叹了口气,“你做的对,不宜为此小事而惹怒那乌鸦,咱们这次的应对,有些冒失,恐怕轩辕已起了疑心!”
一名真人不愤道:“轩辕能有什么疑心?万千年下来,大派行事都是这般,又有什么过份了?难不成他轩辕惹的事,我们还必须上赶着给擦屁股?”
重楼重婴在大礁屿的动向,这些天下来,又怎么可能瞒过身为地主的沧浪?及至斗战开始,其进程更是历历在目,全程监视,但是,沧浪一点插手相救的意思也没有。
这就是修真界!
没有亲厚,只有利益!如果沧浪阁可以选择,在北域他们一定不会选择轩辕作为盟友,他们一定会选择一个和他们实力相近或者略有不如的盟友;轩辕,太强势,太咄咄逼人,光芒之下,沧浪实际上的生存状况很是憋屈。
没人愿意生存在他人的阴影之下!
所以,当有外部势力想在北域起歪心思时,沧浪往往会睁一眼闭一眼,比如这次的肖道人来大礁屿,他们是知道的,却故做不知,甚至眼看两名轩辕剑修身陷危境而不救,就是这种思想的实际表现。
沧浪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参与进去,但他们万千年来也一直奉行冷眼旁观的策略,从未改变过。
本来这就是一次完美的给轩辕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