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潮心说这人真正是个小狐狸,可这是宗门交给他的任务,只要能让李乌鸦暂时不上山门,怎么安排都行。
无上为轩辕一行人安排的宿留之地在无双宫,这也是无上在鼎新最大的别宫;鼎新界地域极其辽阔,比青空还要大出不少,作为掌控全界,一枝独大的势力,无上就免不了在鼎新各个方向上安排别宫以利就近控制,
中心是无上宫,西方是无瑕宫,南面是无庸宫,北面无为宫,东面就是无双宫!
因为李绩一行人的到来,整个无双宫庞大的,奢华的,比崤山所有建筑加起来都要多出很多的宫殿群,外加数千中低修士,仆从力士,皆成为轩辕一行人事实上的侍从!
平均下来,每个人都有至少上千人的服侍!
谈不上受宠若惊,但这样的阵仗下来,就连一贯生活讲究,用度豪奢的安然都有些招架不住,就更别提那几个早已习惯崤山苦日子的轩辕乡巴佬!
永远铺满现摘鲜花的温泉,十二个时辰随传随到的精美吃食,甭管,早中晚餐,午食宵食夜食,至少百余种菜品,荤的素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到!
根据每人体型而制的精美华服,材料珍贵,制作精良,不是论套,而是论房间挂满;尤其是安然的衣物,挂满了超过一个宫殿!这还不算各种鼎新独有的稀奇饰物,珍贵戴品。
侍从中,大群的俊男-美-女充斥其中,非常有教-养,绝不主动表示什么,但就是让你感觉到,他们随时准备为宗门贵客做任何周到的服务。
“鸦君,无上此次接待,真正是前后矛盾,轻重难辨!说他们轻慢吧,确实所出修士境界地位不对等;说他们隆重吧,像无双宫这样独镇一方的宗门重地为我等几人所用,也实在是真舍得……这,这都让弟子们有些糊涂了!”
这是寒方夜白几个的第一感觉,完全不合常理。
安然笑道:“有什么矛盾的?无上山门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让无上尴尬的,不欲外人知晓的变化,所以,不适合我等登门拜山!
但无上同时也知道这样的接待肯定会怠慢轩辕,所以力求在其他方面有所补偿,于是便以一座行宫短暂相赠!
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那些衣物饰品就很好,咱们不用,他们恐怕反而会惶恐呢?”
李绩赞赏的看了安然一眼,自家媳妇就这点好,不矫情,心态摆的正,
“就是这般!该吃吃该喝喝该耍耍,我辈剑修天地无畏,不仅无畏艰难险阻,同时也无畏奢华无度!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种说法在我轩辕不存在!俭奢由心,随遇而安,才是真豪杰。
温柔乡,要进的来出的去,才是真英雄!而不是盘坐苦苦抵抗心中欲-望!你们几个,都还未娶妻室吧?这一次你们可是赚大了,老子就吃亏的很,带什么老婆来?无端就绑住了手脚!”
几人就笑,安然毫不顾忌的轻踢一脚,不用想,结果也是自己纤足生疼,寒方凑趣道:
“鸦君,如果您是没有私房钱打赏的话,弟子这里还有些,回头私下里孝敬就是!”
夜白几个纷纷符合,都知道鸦君大数上出手豪阔,几万缕紫清在宗门说就给,但小数上是吝赊的,出去青空各洲陆游玩一趟,回来还要找雷霆殿报销,也是轩辕万年来的独一份,可见夫人的管束之严。
李绩就叹了口气,“随薪锁欲!奈何奈何!”
轩辕一行人,就这么散漫的游荡在鼎新的大地上,这是鼎新数万年来的第一次,由得一群剑修死对头在自己的家园肆无忌惮的看东看西,评头论足;他们或两人一组,或单人独行,也看凡俗,也会道门,
但让一行人奇怪的是,在鼎新游荡数月,除去见到大量的元婴修士,真君除了廖廖几位阴神外,鼎新的那些真君大能却仿佛约好了一般的玩集体消失!
是真的消失了!因为剑修们有意试探,在和一些大派的演法较技中,也偶有出格的言行,却是逼不出这些势力的后台来,看来,确实不在!
所以大家一致怀疑,这些人可能都去了无上的山门所在,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
观潮倒是一直在陪伴他们,其实也就是在陪伴李乌鸦公母两个,其他那几个小元婴,在无上眼中也根本就形不成威胁。
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乌鸦,处处,随时随地撒狗粮的乌鸦!
完全没有修士的那种矜持,守礼,相敬如宾,就纯粹是凡世毛头小子才娶了媳妇之后的甜甜腻腻,不顾场合的秀恩爱,十足十的一副猪哥模样。
对此,观潮起初认为这就是在作秀,后来发现不是,确实是真情流露;于是观潮又有些不屑轻视,这般流恋于儿女情长的修士能有什么大出息?女人,不是应该如衣服么?
接着看下去,慢慢的,观潮又有了新的感受,心底泛起一丝凉意,他想起了宗门内一位德高望重老阳神的话:
唯能极于情,方能极于剑!
李绩安然两个当然不会和其他搅和在一起,他们是要过两人世界的;也从来不去和修真界接触,无论大门小派,统统是过而不如,就只在人间凡世流恋忘返。
不得不说,鉴于鼎新界更大的疆域,更久远的人类传承,这里对安然来说就是一块最向往的文化宝藏,总有无数的事迹传说,墨宝遗刻,古老建筑,奇特风俗,让人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