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以南八百里,天岭以北五百里处,正是当初那原古三人战死的地方。
这里,本是一望无际的牧场,倒和西北草原有些相似之处,这些日子以来,数百名草原人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毡包,帐篷,祭台都已搭建完毕,只为今日祭祀招魂那一刻。
祭台三里远的半空,两名小孤山金丹道人默默注视,其一个是龙脊城驻守道人折梅,另一个是从门派赶来的新进金丹左胡道人,他们受命在这里监视草原人的一举一动,阻止草原人可能对牧民的伤害,其实附近的牧场人早跑光了,草原人凶恶,谁会留在这里触霉头?
所以,说是监视,也可以说是在观礼。
折梅道人心情复杂,虽然师叔连琴真人没有怪罪他什么,但他还是觉的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他一份责任在里面,如果当时,他能亲自出手追击蓝喜,那么以后的战斗想来便不会发生,草原又哪有借口大举进入瀚国?
“轩辕惹事,我小孤山顶缸,真是……”左胡道人欲言又止。
“师弟慎言。”折梅道人拦住他的报怨,这师弟还是年轻,有些事看不透,
“此事终究我小孤山是避不开的,草原人此次出使各国,有一特点不知师弟可有留意?”
“有何特异之处?”左胡初来乍到,很多东西并不清楚。
“至瀚国止,草原王子扎古宗错统共出使十四国,每一国皆离轩辕剑派五千里遥,可知何意?”
“欺软怕硬而已。”左胡明白过来。
“故此我言,这终究是我小孤山之事,实力不够强横,有恶客门,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左胡不语,也无法辩驳,虽然小孤山历史还在草原崛起之,可看看那些忙碌的草原人,有不下十名金丹境界的巫,可想而知草原人潜力之厚,要知道,即使在他们小孤山,十名金丹几乎已是宗门的半数,又怎舍得派来这里?
“我听说,草原向轩辕剑派提出了三个条件?忒般大胆,也不怕轩辕之怒?”
折梅不屑一顾,“不过漫天要价而已,头两个条件不过嘴说说,当不得真,其实都在为第三个条件做铺垫,轩辕若拒绝了头两个条件,心有了愧咎,自然也不会在第三个条件设置障碍,吃亏的还是我们,这些蛮子可不傻呢。”
和原人不一样的是,草原人的祭祀会选择在夜晚开始,天色渐暗,数百草原人燃起数十堆篝火,载歌载舞,他们,准备开始了。
十数名小孤山修士,数十名瀚国皇室官宦站立在三,四里外的小山包。牧场的夜还是较寒冷,修士无所谓,凡人有些遭罪。但这些瀚国的掌权者却没有人敢回返,都到了这个地步,回返有可能引起草原人的节外生枝,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小孤山的修士很沉默,他们的尊严被践踏,高大无敌的形象在凡人面前轰然倒塌,以后还怎么面对被庇护者,这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歌舞尽兴,酒足饭饱之后,草原人终于开始了祭祀,一名祭者持长幡立于祭台,台下三个巨大的火堆,被香料,绸缎包裹的那原古三人的尸体被庄重的抬出,然后架于火堆之,这是草原人崇尚的天葬。
火势越烧越烈,辛浓的香料和尸体一起焚烧的气味飘出很远,不幸的是来自小孤山和瀚国的人群正站在下风口,修士可以轻易屛住呼吸,可凡人却不能,很快便有几个皇室成员呕吐起来。
草原人却很享受这股味道,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节奏,祷告,跳巫舞,再祷告,当祭者挥舞长幡,开始召唤亡者之灵时,草原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们目视西北,那里,有他们的故乡……
这是个庄严的时刻,对任何一个族群来说,这个时刻都是神圣的,不可打扰的,但是……
漆黑的夜空有七,八个光点出现,急掠而来,有迟钝者还在为此而欢呼,感谢神灵的出现,但高能者却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险,巨大的危险。
“小孤山,玄武罡阵。”
连琴道人一声断喝,玄武罡阵,小孤山顶级防御阵法,不遇强敌,没有致命危险,一般不会轻易开阵;在场的小孤山金丹们楞怔之下,急忙各自站位,虽然还不太明白,但他们信服连琴,作为在场唯一的元婴真人,她的神识远超旁人。
但小孤山的阵法还未成型,杀戮已经骤然而至,幸运的是,目标并不是他们。
那是飞剑,数不清的飞剑,绚丽而充满死亡的气息,夜空仿佛也盛不下这奔腾的刚铁锋流,无情的撕碎前方任何敢于阻挡的障碍
萃不及防的草原人在密集的飞剑群下死伤惨重,其几个妄想以法相硬憾剑锋的巫被直接撕成碎片;
遁光快速而富有条理,几名高冠剑修迅速占据了四方要地,眨眼间,轩辕名传万年的斩仙剑阵成型,
“浩瀚青空……”东面渡道人曲指轻弹,剑光如水般挥洒而出。
“谁可言剑?”西面渡方呼应道,伴随着凛烈的杀意。
“亘古之下,”南面是冲玄道人。
“唯我轩辕!”渡难一锤定音,斩仙剑阵笼罩数里范围,没有一个草原人能逃脱剑阵的威胁,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还有三名神出鬼没的独行客,杀剑一脉的步莲,渡真,星剑一脉修白虎杀星的渡边,这三人皆嗜血之人,杀性尤重,不耐剑阵束缚,却喜千军冲阵。
在轩辕剑修的冲击下,草原强者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剑阵之下,洞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