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哥,请吧!”
没让我等太久,找我的人终于来了,只是,他们好像不清楚那孩子的存在,可能,阳真的把那家伙的女儿拿来充数,替我把这件事摆平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后悔了,后悔自己自作主张把她钉在铁匣子里,自以为是的让狗牙子把铁匣子弄到去国外的船上!
那么小的孩子在国外能生存吗?
还是说,因为没人发现,活生生饿死在铁匣子里呢?
这样想,我顿时感觉难以遏制的痛楚从心底产生,我到底是救了那个孩子,还是害了那个孩子!
“你们先走,等我打个电话。”
看着那几张冷酷面孔,我这样说,碰碰运气。
“枭哥,大家都是里面人,这规矩也不用我们说,你也就别让我们为难,不然,可怪不得兄弟们不厚道!”
在发布任务之前,都是禁止对外联系的,以免一些混入组织内部的卧底对外报信!
我清楚这一点,尤其是看到他们弓曲的手臂,我就更明白这一点,如果我执意要打电话,可能下一刻就会被子弹打成筛子,这里可没有“疑罪从无”的规矩,一切可疑分子直接击毙。
“走吧。”
回到“幻影国度”,我没有见到阳,也没有见到老大,给我发布任务的是代理人。
“穆阳枭,今天晚上杀掉照片里的这两个人,出发之前,在这里待机,哪都不许去!”
看着照片,我只感觉自己按在67式上的手在颤抖,不仅是要杀人啦,更因为这两个人我认识,他们是我在之前的任务中介绍给阳的。
看来,他们已经成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而我就是把弃子从棋盘上剔除的手……
待在组织里等待出击,被切断一切对外联系,时间非常难熬。
那声音又开始在我脑海中回响。
——快跑!快跑!
——向前跑!就在前面!
——穆阳枭!快跑!
——穆阳枭!找到她!
——找到她!
——她是蓝蓝!
——她是蓝蓝!
——你不记得了吗?
——蓝蓝!
——蓝蓝是……
“闭嘴!”
原本已经消失的痛苦在声音的召唤下犹如从地狱中复苏的恶魔,疯狂鞭挞我的躯体和灵魂,灼烧、撕裂、粉碎,痛楚将我碾压,将我击倒!
——你不记得了吗?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穆阳枭,你怎么能忘记?
——枭,你怎么能忘记?
——蓝蓝是……
——蓝蓝是……
“够了!”
我真的要被这声音逼疯了,一遍又一遍地跟我强调蓝蓝,给我带来痛苦,却始终不肯告诉我蓝蓝到底是什么人,那声音即将说出的话在我心中是没有结果的,他(她)永远也说不出来,只是单纯惩罚我而已!
哐!
门开了,代理人走到已经跪倒在地的我面前,“穆阳枭,时间到了,去执行任务吧!限你以最快速度击杀两人后赶到指定地点,我给你位置坐标!”
组织就是这样,任务中要求的最快速度不是随便一说,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但那些任务执行速度没有达到要求的家伙都被清理啦!
带着位置坐标,我来到el躲藏的地方。
我了解他,一个胆小如鼠却又胆大包天的矛盾物种,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喜欢躲在桌子底下,货真价实的阴暗角落生物。
将门踹开后,我冲着桌底下连开三枪,熟悉的子弹穿透ròu_tǐ的声音让我神经一紧,恶心感与掌控的快意一并涌上来,让我狼狈地逃离这里。
曾经我沉迷于这种掌控与剥夺的快感,看着其他人被剥夺一切时那种不甘与怨恨,心里自然产生一种扭曲的欢乐和狂热,这就是快感的由来。
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有时候真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借着向第二坐标点位置运动的时间,我不间断地打了两通电话,一个打给下一个死人,另一个打给狗牙子。
“计划有变,铁匣子不用送到国外去,你给我把它藏好,等我带着闸口钥匙去找你,或者有人拿着闸口钥匙去找你,就把铁匣子交出来!”
做出将钥匙交给其他人的打算,我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这次任务的第三坐标点让我感觉不安,在那里,我可能要永远闭上眼睛。
即便是这样,即便我有这种感觉,我还是要将任务做完,赶到那里去。
对于我这种浸泡在黑暗之中,身躯到灵魂都已经彻底腐烂的人来说,葬送在黑暗之中才是正确的结束方式。
很顺利,过程就像是钓鱼一样,先放下鱼饵,再放好钩,鱼儿就傻乎乎地咬了上来。
将这两个全部射杀,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预料之外的人出现在这里——“眼睛”。
对于“幻影国度”来说,那些警察就是“眼睛”,他们可以看到我们的存在,看到本该是隐藏在角落里、人身上的幻影。
“这也是组织的计划!”
我已经大概了解,在让我处理其他弃子时,我也被放上弃子的名单,了结那两个人之后,已经无用的我也应该被了结,借用警察的手也好,其他方式也罢,总而言之,我是绝对不能活着的。
我没有考虑向警察投降,让监狱保我一命,因为我不死的话,这件事永远不可能画上句号,那孩子就永远没可能从匣子里出来。
而且,我已经没办法容忍自己的存在,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