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杨彦仰天长笑起来。
笑声中充满着浓浓的自得,让以薄盛为的一众将领,均是心生耻辱,可是在杨彦说话之前,又不敢妄动。
在与石勒长达数年的作战中,乞活军屡次大败,要么被灭,要么归顺,要么逃往河南,而东海军两次大败石虎,又奇迹般的攻破濮阳,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许久,杨彦笑毕,说道:“请薄将军回头看一看,你麾下军卒面黄饥瘦,衣衫褴褛,再看看我的东海军,个个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你率部来投,也好过颠簸流离,饥不裹腹,薄将军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那数万人马着想,能安安定定过活,又何苦做流寇,以劫掠为生,平白被冠以贼字,可是这个道理?“
薄盛立刻感受到了杨彦的恶毒用心,心里恨意翻滚,可是他又不敢当众翻脸,说到底,他没有战胜东海军的信心,只想着尽快脱身,再寻求对策。
于是底气不足道:“杨将军,我等对贵军向来礼敬有加,自你掌东海以来,从不过琅琊以南,后你入了兖州,我等再未去过齐郡,礼让至此,还待如何,你莫要逼人太堪!”
杨彦面色一冷,沉声道:“如此说来,本将倒要感谢你的不抢之恩了?嗯?你们看看自己,过的什么日子,降了我军有何不好,有志于从军者,可挥所长,因功晋升,无意于战阵者,也可分得田地,混个温饱,岂不是强过做流寇,做贼?”
薄乌大怒道:“谁不想过安定的日子,可是并州大乱,连刘琨都守不住,我等除了背井离乡,又有何法?之后一路辗转作战,被石勒数次围剿,哪有空闲耕种土地?及至渡河南来,仍是大小战不断,不劫掠我们吃什么?难道我们乞活军数万人马活该饿死?我等劫富济贫,收容流民无数,这十来年下来,也不知活了多少条性命,怎么在杨将军嘴里,我等就成了贼寇!”
薄乌当头一顶大帽子扣下,众将无不暗暗叫好,这没办法,不敢动手,只能寄期望于以理服人。
杨彦冷笑道:“少给我来什么劫富济贫,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乞活军玩的把戏,吃了你的粮,还能由得自己?你等从并州出来,不过两三万之众,十来年过去,反倒愈壮大,这多出的人马从何而来?吃了粮又不肯卖命,你等会有那么好心?若是本将所料不差,因此被杀的贫民没有上万也有好几千!”
“这……”
众将顿时语塞,确实,吃了粮就得入伙,对于不肯入伙的,就把女人留下,把命留下!
而且不光是乞活军,历来农民起义皆是如此,否则哪能动辄拉起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队伍?
杨彦锐目一扫,又道:“你等既以乞活为名,本将给的活路已经放在了眼前,凡是自愿加入东海军者,本将给一口饭吃,咱们东海军别的不敢夸口,起码管饱!”
阵中,66续续升起了些长竹秆,每一条上面都挂着一大块腌肉,有猪肉、有羊肉、有马肉,林林总总上千块,虽然隔着上百步,可那阵阵的咸香味,仍是随着风儿飘了过去。
“咕噜,咕噜!”
吞口水声此起彼伏,这可是肉啊,乞活军几乎所有的底层士卒,也就过年吃几根肉丝,平时别说吃肉,能有个六七分饱就不错了,这一溜排子肉,对乞活军构成了极大的吸引力。
甚至有人眼睛都看直了!
薄乌暗道不妙,赶紧提醒:“叔父,那姓杨的心思诡诈,拿肉食引诱弟兄们,挠我军心,还是先想办法退走罢。”
这话说起来容易,可是与东海军前锋仅隔着一两百步,谁敢妄动?
”哈哈哈哈~~“
杨彦再度大笑道:”可有人欲投我东海?“
乞活军中,明显有了小范围的骚动,当兵卖命为了什么?不就是吃饱肚子么,那一挂挂的腌肉实在太诱人了。
薄盛顿时大怒道:‘杨将军,你若不死不休,大不了摆开阵势来战,何必用此龌龊手段?“
杨彦手一挥。
竹杆66续续收了回去,很多乞活军的脸面都现出了失望之色,甚至还有人不舍那一丝即将消失的咸香味,拼命的拿鼻子去嗅,直至香味彻底散去了,才纷纷现出了惘然之色。
杨彦微笑着拱了拱手:“我对贵军确有诚意,而薄将军对我心怀戒备,实令人遗憾,这样罢,为了表明本将诚意,今次我放你等离去,下次再遇,到底降是不降,薄将军须给我个明确答复,如何?“
谁都没想到杨彦会如此好说话,均是一脸狐疑模样,相互看了看,又觉得无论是否答应,自己都没有更好的选择,除非与东海军兵戎相见。
“好,杨将军爽快!”
薄盛猛一拱手:“待本将仔细考虑,下次见面,再给予答复,告辞!”
“好走不送!”
杨彦也遥遥拱手。
乞活军后队变前队,缓缓退却,直至消失在了地平线深处。
管商这才不解道:“将军,为何把乞活军放走,薄盛此人外凶内奸,末将敢保证,那薄盛绝无可能向将军投降。”
杨彦笑着看向了任让。
“这……”
任让眉心一拧,他明白杨彦是在考校自己,实际上任让也挺纳闷的,跟着杨彦,他并未在出谋划策上有所建树,主要是杨彦不需要,他有着纵贯几千年的知识,有着时人所不具有的眼界和大局观,别说任让,就是贾诩郭嘉复生,在杨彦面前还是要靠边站。
跟着这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