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两眼喷火,却无法可想,只是连声催促着全军加速前冲。
几息工夫,两道人浪轰然相撞,明军依然组成鸳鸯阵,可是羯赵中禁军是精锐中的精锐,身披重甲,身手不凡,居然扼住了鸳鸯阵的势头。
杨彦转头道:“荀虎,你带弟兄们上去!”
“诺!”
荀虎兴奋的拱手而去。
羯赵禁军是与千牛卫同一个级别的存在,他很想比较下谁高谁低,当然,这种比较也许很不公平,千牛卫们也会摆鸳鸯阵。
随着千牛卫加入战斗,人数虽不多,可战局有了明显扭转,羯军很难再前进半步。
那一根根狼筅来去如风,往往一抵住对手,就是一矛电般刺去,无从闪避!
这时,柳兰子凑了过来,抱拳道:“大王,刘曜军似乎在抽身后退。”
“哦?”
杨彦惊讶的向远处战场看去。
果然如此,刘曜的军卒开始逐渐的脱离战场。
荀灌不由冷冷一笑:“死到临头,还勾心斗角,想必刘曜看石虎攻势凶猛,起了坐收渔利之心,各怀鬼胎,焉能成事?”
杨彦讶道:”女郎,你到底是向着谁家?”
“哼!”
荀灌俏面一红,现出了悻悻之色,却仍是强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杨彦呵呵一笑:”刘曜既有退意,不妨成全他,传令,以打羯军为主,刘军若不来找死,可暂时放过!”
“诺!”
几名千牛卫匆匆而去。
随着天色日沉,战局渐渐地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变化,刘军有意的脱离战场,虽然在相互交缠的状态,单方面脱离很困难,可明军知情识趣的作着配合,刀枪弓矢尽往羯军招呼。
拓跋仡那很快发现了异常,色变道:“刘永明私心作祟,当此危难时刻,还存有妄念,岂不闻唇亡齿寒之理?”
慕容皝向四周张望了番,神色数变,才道:“中山王亲身上阵,怕是孤注一掷了,倘若不能攻破明王所在山头,前景不妙,刘曜所忌者,明为明王,暗为石虎,今石虎陷入险境,他不得不保留实力,此乃人之常情,咱们先不管那些,某只问一句,若是石虎败亡,刘曜亦图谋无果,你我两家,该当如何?难道真要埋骨关中?”
“这……”
拓跋仡那迟疑道:“元真素来多谋,不知可有教我?”
慕容皝沉吟道:“能两败俱伤,自是最佳,若是不能,你我可降了明王,料明王宽厚,虽有责罚,亦能活命,总之是来日方长,不过在此之前,须灭了宇文氏,绝不教其返回幽燕!”
“妙!”
拓跋仡那眼前一亮,赞道:“降谁不是降?明王能善待凉州张骏,盖因地处僻远,而你我两部,一在代北,一在幽燕,比之凉州更有不如,想来不至于苛待。”
慕容皝点点头道:“代主能见机抽身,此事至少成了一半,想我慕容氏亦是如此,以往奉晋为主,今天命在明,奉明为主有何不可?况宇文部对石氏忠心耿耿,你我两部灭了他,或还算阵前举义呢,明王早有言在先,对举义者善加厚抚,必不会食言。”
“哎~~”
拓跋仡那叹了口气:“可惜了枉死的族人啊。”
慕容皝面色冷了下来,哼道:“中原王朝两三百年必有大乱,既便咱们今世蛰伏于明国,只要部族尚存,子孙后代总有入主中原的机会,也罢,此事不必过多去想,还须时刻紧盯战局,一有变故,即刻动手。”
“好!”
拓跋仡那猛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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