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北辰元烈开口,司马重偃转而又缓缓坐了回去,抬头看向独孤凤凛,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靠!这家伙想诈他!
前一秒还在跟北辰元烈明刀暗箭的,转眼就把矛头指向了他,还真是防不胜防!
“但我玩不玩,跟……娘子有什么关系?”
独孤凤凛却是没有半点儿心虚的表情,一脸的理所当然,唯独口吻之中夹杂着几许泄愤的讽刺,因为一时间对付不了北辰元烈,所以就只能拿司马重偃撒气。
“怎么没有关系?现在当着阿言的面,你被他吃得死死的,不是明摆着落了下风吗?就你这出息……什么时候未婚妻被人抢走了,也不见得是件稀奇的事儿……”
但是,很可惜。
独孤凤凛再次低估了司马重偃的智商,或者说……对于司马重偃这种谨慎冷漠的性情,激将法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剔着剑眉,司马重偃眸色微冷,像是利剑一般笔直射进了独孤凤凛的瞳孔之中!
“那你呢?你为什么又坐下来了?最看重面子的不就是你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不想拂了阿言的兴致,惹她不痛快么?”
“什么什么?阿言?娘子?你们在说什么?”北辰元烈一头雾水,看了看独孤凤凛,又看了看司马重偃,最后看了看白司颜,“难道说……你是女的?!”
对上北辰元烈一脸错愕,完全无法相信的视线,白司颜不知怎的,莫名有点儿小窝火。
“把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不怕眼珠子掉下来吗?”
“可是……可是……”上上下下打量了白司颜几眼,北辰元烈表示还是不能接受,“你真的是女的?!”
听到他那么强调,又见他对着自己的胸前盯着好一阵子,白司颜的火气忍不住轰的又蹿上了一大截!
“怎么?看不出来?一点都不像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北辰元烈爆出了一阵夸张的笑声,仿佛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似的,一边笑一边还不忘挖坑埋了自己。
“你真的是女人吗?哪里像了啊!根本就看不出来好吗!哈哈哈……亏你还穿男装,再这样下去……真的嫁得出去吗?哪个男人娶了你……不是断袖,都要被掰成断袖了吧!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白司颜的脸色唰的就白了,忽然之间觉得非常的……心累!
原本,她还以为找茬小王子是跟自己一边的,可是万万没想到,这货完全就是全面开炮的节奏啊全面开炮!现在好了,她也中枪了,大家一起不要大意地把他吊起来打一顿吧!
“北!辰!元!烈!你到底还想不想玩了?!”
“想想想!玩玩玩!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实话实话的……”
“……!”
看着那混乱的一桌子,凤一已在边上逐渐石化成了雕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桌面上的战局……好像很乱的样子……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哗啦啦啦,哗啦啦啦……”
在四个人彻底掀翻桌子打起来之前,最后还是麻将拯救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局面。
介绍完规则,四人就迅速投入了战局,打算用麻将上的输赢来碾压对手,从而得以发泄出刚才积累在胸腔之中快要把肺泡都撑破的暴怒!
见到包括白司颜在内的三人都精神抖擞气势昂扬,高度集中精神应战,北辰元烈不由微扬嘴角,心满意足。
结果,战局果然十分惨烈——
司马重偃:“九条。”
白司颜:“碰!”
司马重偃:“七条。”
白司颜:“碰!”
独孤凤凛:“二筒。”
白司颜:“一二三,糊了!”
翻开牌面,看到司马重偃和独孤凤凛不管自己手牌有多烂,也要不遗余力地把白司颜送上赢家的宝座,再低头看看自己完全来不及拼凑的牌局,北辰元烈表示他深深地被他们两人的付出精神给感动了——
“你自己糊的就是条子,怎么还给她送牌?”
司马重偃微抬眉梢,体贴入微。
“阿言想要的,我怎么能不给呢?”
“明知道她糊的是筒,你自己也是筒,干嘛要打掉?!”
独孤凤凛凤眼轻扬,不以为意。
“输赢不重要,只要阿言开心就够了。”
“输赢怎么就不重要了?!”北辰元烈忍无可忍,觉得他们这样的行为完全不可理喻,“不看重输赢的话那还能叫做赌博吗?麻烦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赌博’这两个字?!”
司马重偃面色冷淡。
“不能。”
独孤凤凛不以为然。
“赌博算什么?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比阿言开心更重要。”
“这样不行?”看到他们两个冥顽不灵,完全无法沟通,北辰元烈表示很崩溃,只能转向白司颜求救,“他们两个不做自己的牌,光顾着给你送牌,这还怎么打?!这能叫四人局吗?根本就是三打一好吗?!”
“对!”
“啪”的打个了响指,白司颜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抬起头来对着北辰元烈幽幽一笑。
“就是三打一,你怕了吗?”
听到白司颜这样一说,北辰元烈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宛如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思维瞬间就变得冷静沉定,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即便像是想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