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沉定,显出了一丝丝的急迫。

“昨天晚上的事,你就想这么算了?”

白司颜笑如清风,目似明月。

“解药学生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既然你不是被迫的,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儿,凭什么要让学生负责?当然,你不用担心,学生不会因此而耿耿于怀的,就当春梦一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的脸色更难看了,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她耿耿于怀!

“什么叫‘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百里司言……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伸手,捏过闻人海棠的下颚,对上他愤怒而依然妩媚艳丽的双眸,白司颜忽而勾唇一笑,后退了半步,一脚踩上门槛,然后……在某人直勾勾的目光中,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小海棠,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生气的时候……更漂亮。”

“你——!”

“对了,这个还给你,”随手从头上摘下那根跟她一样命途多舛的树枝,白司颜满是善意地将其递还给了闻人海棠,“以后要追哪个姑娘,记得要出手大方一点,这么一毛不拔是没有前途的,不然人家一扭头就把你拉进了黑名单,你就真的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说着,白司颜便就直起身子,一蹦一跳地落到了地上,大摇大摆地在青衣小厮颇为狐疑的视线下,大摇大摆地从院子大门走了出去。

半倚在门边,闻人海棠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那截枯树枝,眸底微光轻烁,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

寝屋里,因着身上被杖罚的伤势还没痊愈,独孤凤凛几人难得被特许不用去上课,给了三天的休息时间,所以都还呆在屋子里没有出门。

不过,除了北辰元烈仍然趴在床上一个人寂寞如雪地玩纸牌之外,东倾夜和独孤凤凛都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左一右地站在屋子里,先是从这头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那头,又从那头摇摇晃晃地走回了这头。

因为足不出户,在天岐山上又没有什么眼线,故而这两天发生了什么,独孤凤凛几人并不知情。

他们现在心神不宁的是。

“之前不是说了,只给阿言一天的时间去冰湖采珍珠,昨天太阳落山之前就得回来么?怎么到现在还不见阿言的半个人影,该不会是阿言出了什么事吧?”

“别乱说,她虽然脑子不是很好使,但不至于那么没用……应该闻人海棠又想了什么法子刁难她,指派她去做别的事情了。”

东倾夜眉心微蹙。

“那阿言既然已经回山上了,怎么说也应该回来报个平安啊!她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

独孤凤凛自我安慰。

“应该是没有时间回来吧……”

想了想,东倾夜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不信!这院子就这么点大,就算事儿再怎么紧迫,也不可能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更何况,她都连着两个晚上夜不归宿了,我总觉得心里有点慌……”

独孤凤凛抬眸:“慌什么?”

“独孤凤凛,你是真瞎还是假傻?那天你没看出来吗?阿言和闻人海棠不见了大半天,回来以后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对,你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撇了撇嘴角,独孤凤凛不想怀疑太多。

“我怎么知道?”

“不行!”东倾夜却是静不下心来,总感觉这里头很有问题,“我要去找闻人海棠问清楚!”

闻言,北辰元烈忍不住转过头来,关心了一句。

“你要问什么?”

一边说着,东倾夜就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地扶着仍在生疼的屁股,一步步地走到了门口,伸手便要去开门。

“我怀疑他对阿言心怀不轨!”

“吱呀——”

还没等东倾夜触上门板,两扇门忽然轻轻地从外面被推了进来,紧跟着漏进来满屋子的光线,还有一个不是那么高大的身影。

“不用问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答案……”白司颜微微剔着眉梢,笑着看向屋子里的三个人,“是,小海棠是对我心怀不轨,不过……”

一听这话,三人齐齐变了脸色,立刻杀过来一句——

“不过什么?!”

白司颜勾起嘴角,口吻平淡,而又狷狂不羁。

“我已经把他给甩了。”

“甩了……”东倾夜微微拧眉,不太明白她的措辞,“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玩腻了,不想再继续了。”

“玩腻了?”独孤凤凛跟着皱了皱眉头,深以为这话很可疑,但一下子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不对?

“不想再……继续?”北辰元烈紧接着重复了一遍,同样觉得白司颜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是啊!本来还以为他长得那么好看,身材也很不错,技术一定不会差……没想到,啧啧……”摇了摇头,在三人逐渐沉下来的视线之中,白司颜款步走到了独孤凤凛面前,继而长叹了一声,露出了几许怨念的表情,“比你还中看不中用,累死累活腰都快被折腾断了,结果还一点都没有享受到,当初以为你是最差劲的,呵呵……这个更差。”

北辰元烈:“……”等等!

东倾夜:“……”她刚才在说什么?!

独孤凤凛:“……”虽然终于被当面承认了,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是听到这种话,他根本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好吗?!

等白司颜巴拉巴拉地抱怨完,话音一落地,屋子里顿时就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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