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就吵起来了?”
白倚竹眼皮子一翻,睨向闻人海棠。
“你问他。”
白司颜转头看着闻人海棠,开口道。
“你说。”
“这个……”闻人海棠不由得又假咳了一声,侧过脸看向车厢外,“刚才我上来的时候,没注意,踩了他一脚。”
“还有呢?”
“啊?没有了啊,就只是踩了他一脚……”
“不可能,”白司颜将信将疑地瞟了他一眼,道,“小竹子虽然不是什么海纳百川心胸开阔的人,但也不至于斤斤计较到被你踩一脚都会气成这样,除非……你踩的地方……不对?”
蓦地想到了什么,白司颜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调,先是垂眸看了眼一脸阴沉的白倚竹,转而犹疑地转向闻人海棠求证,却见闻人海棠微抿薄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白司颜一滞,顿了顿,才一挥手指向白倚竹,接着开口,“既然是你把他踩疼了,那就帮他揉揉吧!”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立刻瞪大眼睛,一脸吞了鹅蛋的表情。
“什么?!要我给他揉、揉那里?!”
不等白司颜回话,就听白倚竹飞快地开口拒绝了他!
“滚!别碰我!”
“哼……”闻人海棠跟着冷哼了一声,“我本来就没打算碰你,别说得好像我很乐意似的……”
“那要怎么办?”白司颜认真地考虑起了安抚政策,试图通过温和的手段,来解决两人之间的激烈矛盾,“是不是还很疼?要不然……我来帮你揉?”
一边说着,白司颜便就蹲下了身,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闻言,白倚竹的脸色“砰”的一下就炸了,瞬间像是沸腾的岩浆一样,控制不住地烧红了起来,顿了一顿才从嘴里憋出了两个字。
“下流!”
见他害羞,白司颜一下子玩性大起,笑盈盈地挑起眉梢,作势就要伸出手去。
“嘛……本来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的,但是都已经被你这么骂了一句,要是不干点什么,好像有些对不起自己……”
只可惜,还没等爪子伸到一半,就被闻人海棠劈手握了住!
“喂喂喂……我还在这里呢,你就这么明目张胆旁若无人地跟他打情骂俏的,不太好吧?”
“那你来。”
白司颜退后一步,两手一摊。
闻人海棠一愣。
“什么?”
“你来跟他明目张胆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啊!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逗他玩,浪费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话音落下,白倚竹长塘一声,仰头看着车厢顶,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掐死这个女人。
一路吵吵嚷嚷,很快就到了城主府,白司颜以为东方鹤酒早就已经喝醉了,却被管家告知他正在院子里泡茶煮酒,对月吟诗,根本就停不下来,夜半三更了依然没有丝毫睡意,怎么劝也不肯回房休息。
白司颜不禁摇头叹了一声,清醒的人都一样,喝醉的人各发各的酒疯,都不尽相同!
受了管家的委托,白司颜一行只好前去院子里找东方鹤酒,试图将他劝回屋子里就寝。
却不想,一看到众人走来,东方鹤酒就飞快地迎了上去,左瞧右看,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白司颜微抬眉梢,狐疑地问他。
“你在找什么吗?是不是在找他?”
一边说着,白司颜顺手将东倾夜推到了前面。
“嗯?”东方鹤酒闻言凑了上来,先是上上下下地将东倾夜打量了一遍,随后摇摇头,一把推开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不是他!”
东倾夜顿时松了一口气,莫名的……竟然还有点儿小小的失落。
白司颜更好奇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那你在找谁?”
“白倚竹!”东方鹤酒脱口而出,神色激动,“他在哪里?!快让他出来见我!”
“他……”白司颜略显迟疑,“他回房休息去了,不方便出来……”
正说着,还不等话音落下,东方鹤酒忽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毫无预兆地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不停地跺着脚,全然一副撒泼的架势,瞬间把所有人都看呆了,无法相信那个高傲孤冷又难伺候的城主大人,竟然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我不管我不管!快让他出来见我!让他出来见我!”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管家脸色讪讪,不得不跟着哀求了一句。
“城主他……喝醉了就会这样……要是不顺着他,只怕会生出难以预料的事端来……”
不得已之下,白司颜只好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点头答应了下来,回头朝北辰元烈吩咐了一声。
“去把白倚竹抗出来吧。”
北辰元烈不干。
“为什么是我去?!”
“因为你离院子口最近。”
“……怎么可以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你应该说,我是你最信任的男人!”
白司颜转头看向西冥兰诺。
“兰诺,那你去,你才是我最信任的男人。”
“哦。”
微微红了脸颊,西冥兰诺小声答应了一句,即便匆匆走了开。
身后,北辰元烈抱着树干,哭晕在墙角。
不过多时,西冥兰诺就连拖带拽地把白倚竹给拉了出来,气得某人再也沉不住气,断断续续地骂出了声。
“放手!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