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农先生,我们冲出来了!我们冲出来了!上帝啊,有谁能相信呢?我们竟然真的活着冲出来了!我们还活着!还活着!”埃德加不顾双腿发软,兴奋如同中了亿万彩票。
“我需要休息一会,埃德加,你去放哨,要当心,这里未必就安全!”楚云升当头泼了埃德加一头冷水,冷静地说道。
他死里生里历经过无数次,那种大难得脱的喜悦越来越淡,反倒是时刻小心警戒的心理,越来越重,无论何时何地、何情何况,一若如此。
这个星球彻底乱了套,随时可能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什么怪物,就有可能要掉他俩个的性命。
就比如说刚刚,他们驾驭着青甲虫,第一次飞入天际,掠过黏液区后,在天空半道上,竟然见到一条条长达十几米,如同蜈蚣一样形状的翩翩飞行怪物。
不管是楚云升还是埃德加,都从未见过这种怪物,丝毫不知道这种怪物的任何方面的情况,赶紧从天空中直降落地,躲入已经一个荒芜很久的破败小村庄内。
时间已是阳光时代的夜晚时分,四周漆黑一片,两人也不知道飞了多远,到了什么地界,只知道周围没有发现虫子,暂时脱离了险境。
没有吱吱叽叽的老鼠,也没有四野鸣叫的虫子,除了他俩个,周围几乎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寂静地叫人发慌,耳边只有越来越清晰的耳鸣内声,让人聒噪、难耐。
楚云升也的确是筋疲力尽了,浑身如同散了架一样难受,胡乱地吃了一点一直都未动用过的阳光时代的干粮,迷迷糊糊地靠着墙壁睡了过去。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南方农村典型的小楼房,上下分两层,前面有着一个小院子。
院门本来是锁着的,估计它的主人在离开的时候。还寄望着有朝一日能够返回自己的家中。
但后面明显是被破快了,撬开它的铁棍还留在现场,应该是其他路过的逃难者,进来寻找食物的所为。
屋子里的家具、物什零散混乱。抽屉全都是打开着的,尤其是厨房,打碎的瓷碗片到处都是,蒙上一层厚厚地灰尘,轻轻一吹。都能扬起一阵“风尘暴”。
楼上的卧室中,衣柜和床上空空荡荡,被子和衣物早被取走,只剩下几样电器,孤零零地突兀在那里。
埃德加举着自制的火把,上上下下检查了这栋透着强烈东方特色的农村楼房,甚至连院中的一口大缸都没有放过,结果连一片稻谷或是小麦都未找到。
唯一的收获,就是发现了一口井水,暂时终结了他和楚云升两个多月了来。靠着“脏水”维生度日的局面。
穿越黏液区的激战,埃德加一直躲在金甲虫的缝隙内,协助楚云升射击青甲虫外,除了饱受精神上的惊吓,体力上几乎没有什么消耗。
以一个和黑人不相称的“机灵”脑袋,不用楚云升吩咐,埃德加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这条命,全是靠着楚云升,才能活到现在。如果上帝听到自己的祈祷的话,那么楚云升就是上帝为他而派来的“使者”。
当然他已经知道楚云升没有什么信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勾勒出完美解释楚云升在他生命中横空出现这一奇迹。
找到水源后,埃德加从零碎的厨房里,找来一只布满灰尘地铁锅,洗刷干净,盛上井水,在厨房生了火堆。将楚云升交给他的虫肉,用他捡来的那只曾经捅死过杨栋的匕首,切成碎块,炖在锅中。
虫肉汤的味道论不上香气,那种那股涩泽的味道,不管是埃德加,还是楚云升,都十分的熟悉,因此勉强在潜意识里,将虫肉从锅中飘出的怪味,当成熟知的食物气味。
楚云升在睡前只匆匆地补充食用了几块饼干,融元体强大而又贪婪的消化机能,早已将那点食物能量转化一空,胃壁摩擦的饥饿感,碰上飘散在空气中,那熟悉的虫肉怪味,激烈地刺激着大脑皮层下的神经单元,眼球快速的跳动了几下,便立刻清醒过来。
另外,在野外,楚云升已经养成了自己的生存习惯,即便是睡觉都时刻保持着警觉,只有在余小海或是小老虎在身边的时候,他偶尔才会放心地安然入睡,后来的姚翔也能令他信任。
但眼前的这个黑人,并不在他“信任名单”上,说起来,他和埃德加不过是偶然相遇,默默无言相处了两个多月的陌生人而已。
他们之间有着诸多不同,埃德加甚至还是一个外国人,相同的地方却只有一个:大概除了白衣女人,他俩个算得上金陵城失落后,唯一的幸存者。
“伦农先生,您醒了?请再等待一会,肉汤很快就煮好了!”埃德加语气依旧恭敬地说道,他却不知道正是他如此的语气,令他和楚云升产生了陌生的距离感。
若换成余小海会这样说:楚哥,你真是俺地偶像,这鬼地方真地有口井啊!看来咱俩是渴不死了!
“埃德加,有没有检查过这栋房子?”楚云升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更加地清醒一些,压抑住腹中的饥饿感。
当他第一天踏入古书修炼之途起,各种不可思议的,阳光时代无法发生的能力逐渐如同神话一样频频出现。
同理推之,他原以为随着他能力越高,一如阳光时代那些光怪陆离的影视描绘的那样,自己可以神奇地“辟谷”,或者传说中那样对食物的yù_wàng越来越淡薄,然后不食人间烟火。
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