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时代的夜晚,异常的冰冷,吸入鼻腔的空气,如同冰刀一样,刺激着黏膜,一阵一阵地扯痛后脑门的神经。
寂静是如今世界的永恒主题,不论微光还是黑夜,不论是荒郊野岭,还是废弃的城市,从来没有如此的安静和沉默,偶尔一两只不知是怪物还是地球动物的叫声,都能在辽阔的夜空中,传出很远很远。
楚云升没走多远,就在其他人休息的矮楼对面的一栋房内,在这儿,对面时而飘来一阵阵女人荡魂的娇哼,以及男人厚重的喘气声。
直到那冲刺的节奏,紧锣密鼓,节节攀上官能的巅峰,夹杂着空气的淫靡,如大河决堤一般,宣泄喷出。
楚云升并非坐怀不乱的圣徒,他以前的电脑里一样有苍井空,只是死亡的窒息总追随在他尾椎骨后面,仿佛他稍一松懈,那股窒息就会马上吞噬掉他的生命。
当他收拾完四只原始形态的青甲虫,本想静下心气,整理一下二元天境界各层融元的法则,并探究这种诡异而神秘的变化,但那些交媾的声音,总能钻入他的耳朵,像风一样无孔不入。
无论自己如何转移注意力,努力试图不去关注它,它却仿佛元气一样总能破开重重“壁障”,清晰地直透入他的脑海,搅得气血翻腾。
楚云升烦躁暴起,便有一股恶念冲上脑门,架起烈焰枪,对准对面的矮楼,只要他扣动扳机,整个世界就会清净下来。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也没有警察会来惩罚他,这就是当下这个时代,社会原有秩序轰然崩溃,一片支离破碎,杀人不再用偿命。放火也不再用坐牢,只要拳头够大、够狠、够力气。
但他终究没有扣动扳机,随着那些销魂蚀骨的声音间歇暂停,楚云升的躁念也蹭蹭直下。他默默收起烈焰枪,问题并非出在对面那些声音上,相反恰恰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芜城幸存者寨子中,见过井眸幼光溜溜地身体的缘故,某种yù_wàng或许从那时候起。就不经意地在他内心深处开始发酵、萌动,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一直被他生生死死锻炼出来的强大意志力给掩盖住了,毫无知觉。
如今再被那些淫靡的声音挑逗出来,就像井眸幼的二次中毒一样,它已经羽翼丰满,“实力”壮大,当不再有法律、lún_lǐ、道德等等阻止它,以及更为危险和强大的压力掩盖它的时候,顷刻之间。它便能焚焚燃烧,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楚云升灭掉火把,离开窗口,身形隐退入黑暗之中,当那股欲念下去的时候,其实他也并没有想这么多。
他简单地将刚才的冲动归咎为自己大概很久没有碰过女人的缘故上,如果自己记得不错的话,应该从和前女友分手,接着被古书吸引后。一直到现在,大概也算的上很久很久了,作为男性时而让荷尔蒙飞一会,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他并未过多在意。
只是他不知道,当蠢蠢欲动的那股念头刚刚冒出一个尖,便被草率地第二次沉入心底,在那里,它将不停地、悄悄地继续发酵、生长、壮大,直到形成一个庞然大物。安静地等待着第三次惊天动地的大喷发!
楚云升打了一个哈欠,整理一下衣服,迈出楼房,房车前,那个娇媚的女孩还在纠缠着埃德加“博士”。
见楚云升回来,那个女孩大概也等的不耐烦了,改变了策略,乘着埃德加见楚云升返回分神的空挡,一举成功地钻入了埃德加的怀里,捉住他的左手,按向自己的小肚子,楚楚可怜地哀怨道:“博士,我好冷、好饿,你难道一点都不可怜么?”
女孩渴望地眼光却是落在车门里,于之璇正从锅里捞出准备装好的虫肉,这是楚云升为节约微光时间赶路,而让他们事先准备作为干粮之用。
埃德加一惊,急忙试图推开她,但女孩箍的很紧,一下子竟没推动,心中暗暗叫苦:你求我有什么用?我p都不是啊,伦农先生不点头,谁敢再让一个人进去?
但他又不敢告诉女孩,应该去求谁,把麻烦引向伦农先生,到时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程,真的不能让你上去了,已经没有位置了,好吗?”埃德加总算抽回来了手,两只手臂向外张开,距离女孩身体远远地,仿佛是向楚云升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为什么她能呆在上面?她那点比我好?是长的比我好看?还是胸部比我的大?”女孩挺了挺身体,指着于之璇,嫉妒地说道。
车上的于之璇闻言,双手细微地抖动了一下。
要说眼红于之璇的也不止她一人,从公路上逃跑的时候,埃德加壮着胆子,在没能“请示”到已经离开的楚云升的情况下,私自同意蒋千沁,让她们搭房车火速撤离危险现场。
到了徐家营后,其他都被心虚的埃德加“请”了出来,只有摔断腿的于之璇因为需要秦少校纠骨,行动不便,才被留在车里。
房车中安全和舒适度是她们不可想象的,在进入徐家营的时候,她们亲眼见到,那个女军官因为虚弱没有及时刹车,撞上了一堵矮墙,墙倒了,房车却连玻璃都没有破碎一块,就像有着什么保护罩在保护它一样。
除此之外,车上有食物,虽然不多,但那是肉!有干净的水,有干净、雪白、厚厚的被褥,有可以洗澡的地方,甚至她们还看到了牙膏!
和她们那两辆伤害累累,严重超负荷运载,并四面透风的大巴车相比,简直一个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