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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升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耳朵如何能听到阴风?总不会过堂风吧!那为什么立方体又跑出来凑热闹呢?
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好在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宋影渐渐地睡着了,眉头还是不时地微微蹙起,脸色却渐渐有了一点血丝与红润,大概是要好起来了。
楚云升离开26号病房后,和老幽合计分析了半天,也没一个结果,只好找叫来那位脸皮皱巴巴的年迈女人。
不多时,老太太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老幽专属的房间。
房间中,只有楚云升,老幽以及她三人,灯光昏暗,但也能看清楚彼此,之所以这样安排,主要是担心老幽过于特殊的造型再吓到了这位随时可能散手人世的老太太,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坐下说吧。”楚云升指着对面的沙发,和善地说道。
此刻的老幽便站在墙角的某处,藏匿在黑暗之中,如果仅凭眼睛,是看不到它的。
“诶,诶。”老太太连声说道,颤颤悠悠,神态很紧张,像是一个乡下的老妪,猝然面对极为现代化的科研基地,又有这么多高官军官出没,心存畏惧。
“老人家,你别紧张,我请你来是想向您请教一些事情。”楚云升除了面对异族,很少时候有什么架子,说话也很自然。
“您说,您说,只是不知道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太婆能不能帮上领导们的帮?”老太太拘谨地说道,她毕竟是做关房这种偏门生意的,心理上有严重的自卑,别说是军队,就是寻常的警察站在她跟前,她都有一种向政府坦白的冲动,文革时,她亲眼看到父亲作为封建毒渣以及现行反革命就是被整斗而死。
“老人家。我不是什么领导,你就叫我小楚好了。”
整个地下科研基地对带着面具的楚云升都毕恭毕敬,这老太太大概误会了,楚云升笑了笑。切入正题道:“在浦西的时候,我看你在问别人一些奇怪的问题,能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我听说你以前是做关房生意?”
老太太一直坐立不安,听到楚云升提起这件事,竟然站起来。惊慌地说道:“我知道政府不准搞封建迷信,我向政府保证,绝对不在干了,真的。”
楚云升摇摇头道:“老人家,你误会了,一来我不是政府,也不是领导,不管哪些事,二来,我确实很有诚意。想听听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对我来说事关重大。这样吧,如果你还有什么疑虑,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地上的那些字的确是你写的,也有些东西出现过,都是我亲眼所见!”
老太太猛地抬起头,嗓子似是被砂纸一样刮了一下,颤声惊道:“您看见了?”接着她激动不已地抖着手道:“你看见阴兵过境了!?”
楚云升平静地点点头:“我看见了,而且还听到你说了这句话。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还要请教你。”
老太太吞咽着吐沫,呆立了片刻,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般颤声问道:“您真的看见了?”
楚云升依旧点点头。神色平静。
老太太竟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老泪纵横,哭道:“爹,您可以瞑目了,真的有人看见了。”
她情绪似乎在刹那间崩溃,哭成泪人。不停地抽搐,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楚云升递给她几张已经属于宝贵资源的面巾纸,开口问道:“老人家,“阴兵过境,千年一次,天下大乱”是你父亲在世时说的?”
老太太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了一声,终于说道:“小先生,我们家世代吃死人的饭,男丁专做白事,女丁专通阴阳,到了我爹这一代,赶上毛主席他老人家解放劳苦大众,破除封建迷信,白事勉强还能做下去,这通阴关房打死也不敢再做,我爹担心祖传的手艺失传,和我娘暗中教我通阴阳的行当讲究……
后来改革开放了,老百姓又信回了这些东西,为了挣俩钱补贴孙子娶媳妇,也就重操了旧业,我也知道都是一些骗人的把戏,和香港电影里的问米一样,当不得真的,儿子孙子们也不肯学,本以为是带到棺材里面去了,没想到,还是见到了。”
她年纪大了,刚刚情绪又激动过,精神便有些萎靡,喝了口水,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爹在世的时候,也说过通阴阳的行当是糊弄主顾的事情,可他觉得老祖宗传下来的肯定自有道理,虽然不信,但也心存敬畏,直到有一天一夜,他从外面做白事回来,神色慌张,恐惧之极,我娘问他怎么回事,他死活不说,只是不停地烧一些纸钱,当时文革的风声已经很紧了,我娘劝他不要做了,赶紧把家里所有迷信的东西全烧了,可他执拗不听,反而到处搜集其他同行手里的资料,有口传的,也有祖传的,那时候这些东西都是杀头的祸害,没人敢留着,他全当宝贝收回来,整天埋头研究,一直到被整斗死都没有放弃,他死的那天晚上竟然笑了很久,然后把我娘赶出来,拉着我的手,瞪大眼睛说了一番话,我至今还记得一部分。”
楚云升皱了皱眉头,道:“您父亲也见到了?”
老太太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门口,似鼓足了勇气才说道:“他当时很瘦很虚弱,眼珠子都凹陷下去了,可眼里有精神,好像并不怕死,还莫名其妙地说,他死了便知道了,是好事,然后又胡乱地说,你要记得传下去,阴兵过境,千年一次,到时候天下大乱,要死很多很多的人,我当时被吓哭了,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