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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云升眼角微微一跳,布特妮加快了语速继续道:“这件事她事先与我沟通过,基本上我是赞同的,她是普通人类,不是血族和退化族人,但兼有中美两国的身份,没必要和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她在外面更有利于局势,我们也需要得到外界的情报渠道,我相信她没有背弃我们。”
楚云升沉默片刻,没有认同,也没有不认同,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大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生气,是不高兴,还是无所谓,统统不知道,也就不敢再乱说什么,万一说错话了,为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大的人让楚云升对自己有了什么不好的看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楚云升和拔异刚刚回来,而且是活着回来,不管是血骑,还是退化人,心底还是很高兴的,起码如释重负,他们已是无根之人,跨过火线之后便无路可走,这杆王旗,对这只奇怪组合的队伍中所有的人而言,不论是有一番雄心的,还是打算混日子的,都是万万不能倒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说点高兴的事情,有人知道楚云升爱听什么,便当即说出他们这几天虽然困在这里,可练习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丢下,提高了不少。
楚云升也只是笑笑,这种场面的话,他要信了,他就是个傻子了,他和拔异生死未卜,整只队伍前途飘摇,不排除真有人能沉下心来坚持修炼,但这种人不会很多,绝大部分应该心焦如焚,度日如年,哪里还有心思修什么练?
当然,楚云升也不会揭穿,他和拔异活着回来,大家都很兴奋。说出来的话也是为了表达一种情绪而已,换做他自己也是一样。
不过,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两件事情他都没有表态。不是他学会了洞穴口那些王子殿下官员们的“智慧”,故意高深莫测,他不屑这样做,也不想这样做,可他现在不得不沉默。不在当场表态。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打不过就该跑,尤其是在情况不明的形势下,无意义的死拼无疑是愚蠢的行为,他赞同布特妮的做法,既然注定打不过又跑不掉,不如当机立断地选择不反抗的投降,既避免了无谓的伤亡,又保存了实力,以完整的力量等待时机的到来。
现在他回来了。血骑们精神立即抖擞,既然原也不是真正的投降,那么马上就可以进行战斗,而反观格鲁等人,人人带伤,有的甚至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整体战斗力大大下降,别说跟随他出去战斗,怕是连撤退都要费一番周折。
其中谁做的对,谁又做的错。自然不明而喻了。
但事实上,却远非这么简单,以他有限的经验都知道,此时此刻。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绝不能夸赞布特妮做得对,否则不仅打击了退化人的血性,对血骑们的影响也是深远的,不能只看到血骑们实力完好的眼前好处,更要看到赞许不战而降之后。将给每个人心理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不是每个人都分得清什么情况下适合保存实力,什么情况下要死拼的,即便分得清,有了第一次之后,也会找各种理由来往这上面靠,渐渐丢失死战不屈的意志,将来如果遇到血腥苦战,必然要出大事。
同样,他也没办法去夸赞格鲁等人,违他本心就不说了,一旦赞扬了格鲁等人的盲目死拼精神,给予血骑们的压力就是巨大的,立即就会变成摘不掉的耻辱,往后,如果又遇到完全不必要且毫无意义的死战时,他们或许就会迫于这种压力而枉死,白白浪费辛苦训练出来的大阵基石。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羡慕丁颜,面对这些问题,丁颜一样的人可以处理的游刃有余,说不定还乐在其中,而他只能用自己的郁闷办法,暂时什么也不说,等安排好撤退事宜后,他想找布特妮与拔异分别的单独谈谈,把麻烦交给这两人去处理,相信会比他处理得更好,而且也最合适。
拔异和他目前的关系状态就不用说了,好歹也同生共死了一翻,关键是一直坚定不移地跟着自己,虽然目的不明,但大局观非常得好,比他绰绰有余,更远超“战斗型”的布特妮,否则在飞船里,拔异也不会宁自己死也要保住他活着回去。
退化人那边,交给拔异必然能处理好,但布特妮,楚云升却拿捏不住,有时候,她似乎特别厉害,像是个冷艳高贵的贵族,有时候又仿佛特别脆弱,像是个小女孩,在这方面的能力更是忽上忽下,让人提心吊胆。
这时候,他便想起文萝的好来,这个女孩是一定要抓住的,用她来配合布特妮再好不过了。
和拔异比起来,文萝更加敏锐与智慧,能以最小的代价做到最大的事情,在复杂纷乱的局势中往往能一针见血,如果拔异天生就是一个气质逼人的领导者,那么她天生就是为领导者而生。
但拔异和文萝合不到一起去,这个没办法,珠联璧合就不要想了,楚云升仔细地观察过,拔异和她基本上没有多少话,不知道拔异因为退化人的缘故排斥外人,还是文萝对退化人有根生地固的恐惧与芥蒂,总之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而楚云升自己也没办法用文萝,他天生就不是一个领导者,文萝要是为了配合他,恐怕累死也未必有什么效果,除此之外,他还总觉得文萝和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很暧昧,常常弄得两人都冷场无法正经说话,以目前紧张的局势,这种谈话的氛围压根就是什么事也谈不好,白白耽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