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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外,一架巨大的运输机缓缓降落,舱门打开,排列整齐的金甲武士踏着统一的脚步走出运输机。
“殿下,地球人疯了,荑族人攻了三次都被打出来了。”
图顿从前线疾驰回到卡旦人列阵的大军中,向微风中碎发飘扬的胡尔急报道。
“疯的不是它们……”
胡尔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被撕开越来越大的缺口,叹息一声道。
“殿下。我们真的要进攻吗?神人又来催了。”图顿明白他的主子此刻的心情,却不敢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胡尔沉默着,凝视着,久久才说道:“图顿。你觉得地球人可怜吗?”
“可怜?”图顿有些茫然他的主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胡尔仍旧凝视厮杀激烈的缺口处缓缓道:“从它们出现,就一直被杀,被吃,被奴役,从来没有怎么反抗过。最后还被下令集体屠杀,单是这里,就被打了两次,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它们到底犯下了什么滔天罪恶,整个世间仿佛不容已经弱小不能再弱小的它们,难道不可怜吗?”
“殿下,您是同情它们吗?”图顿小心翼翼地问道,作为最早跟着胡尔起兵的人,他是知道他的主子与人类的那位顶端行走关系的。
胡尔淡淡一笑道:“图顿,你知道吗。我们其实比它们更可怜。”
“我们?”图顿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缺口处一个冲出来抱着一个荑族人共同坠下星舰的银色战士,有些不解地呐呐道。
胡尔也看到了那个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地球人战士,微微抬起头,转开话题道:“我猜测荑族人主子的那些飞行机器进入不了这座宏大的宫殿,所以才让我们进去为它们开道送死。别人我管不着,我们的人不能白白去死,传令下去,能拖多久拖多久。”
图顿微微一怔道:“殿下,七公主那边?”
胡尔目光无奈道:“所以我说我们比里面的地球人更可怜,我劝过她。但荑族人的主子只给我们两条路选择。”
图顿默然,行了一礼,匆匆去传令了。
胡尔转头看向大军云集中的那道红衣,喃喃道:“七王姐。即便没有荑族主子的逼迫,我也知道其实自从你见过那个人后,就一直想杀了它,为什么你连在梦中都喊出要杀那个人呢?”
他的身下,各种各样的军队如同蚂蚁一样涌向宫殿,攀附建立的一道道道路。爬进缺口,浴血地厮杀着。
遮云蔽日的恶魔飞兽们,从云端上倾泻而下,排成一道直线,如同利箭一般绵绵不断地射入最上方的缺口。
三角盾形的飞行机仍在不断地轰炸摧毁着缺口,将猛烈的火舌击打在越来越薄弱的修补壁上,撕开越来越大的入口。
水晶战人奉起手中的光芒体,射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沿着缺口,攻入进去,每一击,都带起一大片凄厉的惨叫声。
即便这样,仍有不断地有地球人从缺口中冲出来,将攻入进去的敌人撞出缺口,坠落中,望着天下地下密密麻麻的敌人,眼神中满是绝望。
双方的伤亡直线上升,死尸在顺着缺口如雨点般掉落,在庞大的星舰下堆积如山。
时不时,也有一道道光芒从星舰中射出,是银色军团从自己运输机上拆下来的超导电磁炮,以及其他一切星舰中能用的武器。
扎克里压住自己队伍的前进脚步,放慢放慢再放慢,一步步地向前挪动着。
他看到一艘神人的飞行机器试探性闯入了缺口中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去就仿佛失去了动力,摔了下来。
之后,便再没见到第二艘飞行机器尝试,不过宫殿上方的光柱似乎一bō_bō地猛烈地从万丈高空上向下攻击着。
“士长,您看,那是怎么回事?”扎克里身边的一个武士突然指着天空说道。
宫殿实在太大,缺口又如长河般长延,扎克里也只能看到战场的一小角,但因为他们刻意拖延进攻的脚步,其他武士也都在各自的角度看着巨大的战场。
顺着那名武士手指的方向,扎克里也愣住了:“阵中叛变?”
在他们的上方,一道原本笔直刺向宫殿缺口的恶魔飞兽们,突然凌乱起来,隐约看到有几个骑在恶魔飞兽的人影抵死不再肯攻击宫殿里面的地球人,甚至不敢去看缺口中冲出的地球人的目光。
它们大声地向云端上的青芒之剑喊着什么,扎克里听不到,也不听懂,只见紧跟着,一道凌厉的青芒从天斩下,那些“叛变”的人影纷纷被无情斩碎,其中一个半截的身体就落在扎克里队伍的前面,一时未死,在血泊中哭泣着喊叫什么。
“士长,它好像在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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