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楞了一下,阿莱笑道:“你这反应还真够慢的,我们都说一圈了。”
“少年”挣扎着要坐起来,但很奇怪,一直有着使不完力气的他,竟然浑身无力。像是打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此刻十分的虚弱。
他的目光看向朷秀,朷秀只好点点头。
“少年”不信道:“为什么?我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开除我?”
阿莱没好气道:“你还问为什么?你差点害得我们集体去见至高神。居然还有脸问为什么,真是服了你了。”
朷秀怕他们又责怪起“少年”,发生冲突,赶紧向“少年”解释了一番,将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少年”沉默片刻。知道自己真的差点害了大家,但是依然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下跪?不是说早已经废除了吗?”
“为什么要跪?”阿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塞斯比亚啊,都说让你多读点书了,结果什么都不懂……好吧,你不识字,我好人做到底,帮你普及一下。”
周围其他的工人显然没什么兴趣,倒是朷秀竖起了耳朵,他同样什么都不懂。
阿莱很满意朷秀的表现,清了清嗓子道:“平常的时候。你遇到紫徽家族的车队,都是不需要这样的,让开就行了,但是今天不同,之前圣城里都一直在传说紫徽赫尔家将家眷送出城避祸,现在看来都是瞎扯,堂堂紫徽赫尔会怕一个sè_mó?”
这时候,有工人插话讽刺道:“那话好像是你自己说的吧?”
阿莱瞪了那人一眼,但毫不在意地继续道:“大神殿的圣子圣女们祈神都是到冰海的神山,而我们紫徽赫尔祈神却不是去那儿。”
朷秀急忙问道:“不去神山。那去哪儿?”
阿莱顿了顿,才道:“自然是去奥芸雪山!传说中真正的神宫之地,传说中,赫尔大老爷亲眼见过。传说中,赫尔大老爷也是在那里聆听到至高神的声音!”
“少年”不解道:“这和跪与不跪有什么关系?”
阿莱看了他一眼道:“你急什么,听我慢慢说,为什么要跪紫徽赫尔家的祈神车队,那是因为没有紫徽赫尔,就没有你和我。还有他们等等,所有黑发人的今天!”
“少年”道:“什么意思?”
阿莱郁闷道:“这你都不知道?也是,朷秀说你们是大草原出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当年奴隶大起义,就是赫尔大老爷所统帅的!全天下的黑发如果没有赫尔大老爷,现在可能还是奴隶,你说该不该跪?”
老工人这时候插话道:“说起来,都是历史了,如今蓝发人这么害怕紫徽赫尔,就是因为当年赫尔大军杀得蓝发人血流成河,而当时的情况又极为复杂,蓝发人正在内哄,以至于一开始的时候节节败退,奴隶大军甚至打了茨蒽河畔。”
阿莱马上接过话题,反驳道:“你说的那是表象,当时神殿骑士军团主力未出,忙着他们的宗教内战,那时候有什么有罪之人,什么原教派,乱得一塌糊涂,不过总结起来,其实就是蓝发人守旧派与新教派的斗争,当时新教派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准备一举灭掉守旧派,然后才调动主力回头剿灭赫尔大老爷的奴隶大军。”
“少年”茫然道:“我听说至高神也是黑发的,现在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为什么黑发人那时候却是奴隶?”
阿莱点头道:“你这就问到关键了,当然现在蓝发人也没有正式说至高神是黑发还是蓝发,现在神殿的教义认为至高神不存在黑发还是蓝发,你是黑发,见到的便是黑发至高神,你是蓝发见到的便是蓝发至高神,这是神性。
新教义大家现在都承认,要不怎么是神呢?神性就应该是这样。
但在当初却不是这样的,我看过一本书,说在奴隶战争之前,甚至在新旧教派内哄之前,还是很久很久的年代,至高神在蓝发人的共识里都是黑发的,是从天而降人间的,但是最终却被它周围的黑发人所出卖,所以,那时候的教义里全都将黑发人定性为叛徒与出卖者,永远只能作为奴隶而存在。”
老者叹息一声道:“我们的祖先作为叛徒的后代,做了无数年的奴隶,而且现在的人完全想不通,那时候的黑发人是心甘情愿的做奴隶,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他们说话的某些蓝发有罪之人反而被他们鄙视,甚至迫害。
史书上就记载过,有黑发人奴隶以qiáng_jiān蓝发有罪之人的家眷来羞辱他们,更可笑的是。竟然还有黑发人连qiáng_jiān他们都不屑于做,认为这都污染了他们即便作为奴隶却仍具有的所谓的清清白白。”
这时候,其他工人也渐渐被话题所吸引,纷纷加入进来,阿莱便很不满老工人抢了他的风头。立即抢着说道:
“这种情况在伟大而仁慈的至高神选中赫尔大老爷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种比较公认的说法是,至高神终于赦免了黑发人的背叛之罪,重新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子民,而在原本的原始教义里,据说黑发人才是至高神唯一的选民与仆人,当初的背叛也是因为神国的内乱,既然仁慈伟大的至高神赦免了黑发人的罪孽,那么黑发人就有了教义上的支持。可以凭借这样的大义摆脱奴隶的身份。”
阿莱喘了口气,不等老工人插话,继续说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