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说的面具……”白玉堂皱眉,“是不是水怪的图腾?”
“什么水怪这么恶心?”展昭皱眉。
“以前出海的人最怕遇到风浪。”白玉堂解释,“陷空岛有一次好像是办什么祭祀,那时候我还小,看到有几个戴着奇怪面具的人。其中有一个面具就是白色的脸,巨大的嘴巴几乎占据了半张脸,那面具的确有点恐怖。我当时问二哥那是什么,他说是水怪面具。”
“水怪长这样么?”展昭好奇。
“据说是某种象征,意思是跟海水一样可以吞噬一切,所以整张脸的唯一特征就是嘴大,这种活动兴盛于前朝,现在很少有人用,我二哥他们那次是因为找到一艘古船要捞出来,所以用古法祭祀。”白玉堂回忆着韩彰告诉他,关于水怪的事情,“另外,那面具上的大嘴还意味着贪得无厌穷凶极恶,总之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那小四子看到的场面其实是祭祀么?”展昭问,“规模那么宏达,这又是前朝习俗,莫非是以前的?”
“有可能是前朝某种大型的祭祀吧?”白玉堂道,“又或者跟陷空岛的情况一样,老沉船前的祭祀活动。但是这种风俗其实失传很久了,只有一些好的船工知道。”
“祭祀……”赵普搔了搔头,“说起来……我小时候好像也见过祭祀。“
“有线索么?”展昭和白玉堂都看他。
“我记得那一次是有几艘军船沉了,貌似是遇到了台风。”赵普说着,又去托下巴,皱着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展昭问他,“这几十年一直相安无事,总共就这么几艘战船,又不打海战也没有海盗,大台风天的派出去干嘛?”
白玉堂也点头。
“呃……”赵普忽然托下巴,似乎是恍然大悟,“赵祯该不会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不想我查了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睁大了眼睛看赵普——细节!
赵普道,“我那次是从西北回来三天过节,不过皇宫里很忙碌的样子,据说是有船出海所以要祈福之类,挺隆重的貌似。”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赵普——你怎么那么多“好像、之类、貌似”,倒地确不确定?
赵普也很无奈,“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应该是赵祯登基前一年。”
展昭和白玉堂算了算,赵祯十四岁登基,于是是他十三岁那年?
赵普道,“那几艘军船绝对不是去打仗的,而且当时的水军菜得都不忍直视,据我所知一起起航的还有很多艘渔船。”
“渔船?”白玉堂疑惑,“军船干嘛和渔船一起出海?怕有海盗?”
“拉倒吧,那军船还没渔船大呢。”赵普撇嘴,“就当时水军那点家底能看么?我好像听我皇兄说起过一嘴,说是去……捕兽。”
“捕兽?”白玉堂更疑惑,“抓鱼的意思么?”
“那我不知道。”赵普摇摇头,“可是三天后,我回西北前就听到消息——说是船都沉了,损失惨重。”
“连渔船一起么?”展昭问。
赵普耸耸肩,“具体我真没细问,当时整个皇宫气氛压抑,貌似是很紧张,我皇兄心情也很不好的样子。我自然不留在这里,赶忙就回西北了,但是这件事情赵祯肯定清楚。”说着,赵普摸着自己的脖子,“嘶……想想当时的气氛和现在感觉也有点像,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当时和军船一起出海的还有渔船,确定么?”白玉堂问。
赵普点头。
“那就比较好查了是吧?”展昭问白玉堂,“你二哥那边会不会有线索?”
“我已经写信去跟他讲了刑天号找到的事情,估计这几天他就能赶过来,到时候可以问问。”白玉堂说话间,外头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赵普起身,对二人摆摆手,示意——早点睡吧。
等赵普走了,白玉堂站起来关上门,回头,就见展昭已经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想心思了。
白玉堂再一次感慨了一下展昭出神入化的轻功,走回自己床边,躺下准备睡了。
展昭伸手过去戳戳他脸,“玉堂,玉堂。”
白玉堂抬眼看他——叫一声玉堂和两声玉堂还是有区别的,展昭连着叫两声“玉堂”,白玉堂听得尤其顺耳,特别那个语气。
“你小时候有没有听过海难或者海上的传说故事啊?”展昭显然没什么睡意,靠着枕头问白玉堂。
“嗯……听过一两个吧,毕竟岛上都是渔民。”白玉堂倒是有些困倦了。
“有恐怖的没有?”展昭却是兴致勃勃,“说一个给我听听。”
白玉堂想了想,索性托着侧脸跟展昭讲起了自己小时候,听陷空岛一个老渔民说出海遇到风暴和漩涡的一段惊险经历。
白玉堂这辈子也很少有机会这么连着说一个故事,正觉得自己其实也是能说不少话的时候,却听到对面展昭的呼吸均匀了。
五爷愣了愣,抬头一望……展昭睡得真香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白玉堂的声音相伴,猫爷两片唇角微微挑着,越发像是猫唇了。
白玉堂叹了口气,他大半夜把自己从很困说成了不困,倒是把展昭给“哄”睡着了。
五爷知道展昭有心使坏,就想伸手过去捏住他鼻子把他弄醒。
可手都伸过去了,白玉堂看到了展昭的睡颜,不自觉地将手又收了回来。
叹了口气,五爷盖好被子,抬头望着喵喵楼那螺旋形的横梁发起了呆。
……
此时,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