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
爹爹稆灶听后不服,大眼一瞪。
怎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闻听儿子嫌自己家穷,脱口而出道了一句,“还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还什么大户呢,”
儿子稆涡撇了撇嘴,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高攀妄想。“我们是个家吗!只要家里缺少女人就不是个家。
不知上帝咋这样安排,家里有女人才叫家,一个老光棍带着个小光棍,那叫拼凑,”
“什么拼凑,”
爹爹稆灶不服,“那是相依为命,相互照顾,”
“什么照顾,”稆涡蔑视自己道:“女方即使讨饭花子,也不会嫁给一个穷光蛋,盛装鸡的笼子,怎能装凤凰,”
“咋啦!”稆灶又瞪了一眼。
随吹起牛来,“笼子不好,鸟不差,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要容貌有容貌,要文才有文才,还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才女。”
“嗨嗨,”儿子稆涡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哪儿相信。
“怎么!不信,”稆灶因心里高兴,像说大鼓书似的吹起牛来,“她名字叫姚芙蓉,只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
“嘻嘻,卖嘴皮子好样的。”
稆灶越说越起劲了,竟然描绘起来,“她一双纤手,皓肤如玉,双眸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黑如墨,挽着公主髻。鬓角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
“那是猫,”稆涡经常听稆灶讲故事,在描绘时滔滔不绝,说狸猫夜里双眸映着绿波。
“什么猫,她是人,而且是女人,会说话,说话时流苏摇摇曳曳的。她有着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特别那小小的鼻梁下……”稆灶停下来。
“怎讲?”
稆涡怀疑了,猜想着,鼻梁下是嘴巴,“莫非是个豁子,”
“什么豁子,”稆灶又瞪了一眼,光往坏处想。
他随纠正道;“此女子有着一张小小的嘴巴,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哈,哈,哈!”
稆涡闻听所言笑了起来,“爹就会耍嘴皮子,不愧为江湖骗子,那么漂亮的女子,家庭条件又好,眼光一定很高,咋会看上咱这个穷光蛋。”
“嘿!嘿!”
稆灶冷笑一声,否认道:“这话可没说对,是她爹主动找上门的,就是看上了我儿这个穷光蛋了。”
稆涡闻听稆灶所言,心想,可能是真的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兴奋热烈的情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倾泻出来,“世上还有这种事情?”
“不会有假,”稆灶见儿子满意,更加高兴。
此时欣喜已经爬上他的眉梢,眼睛里放出一种振奋的光焰,吩咐道;“已经谈好了,三日后迎娶。你把家里打扫一下,条件是差了点,也要准备准备啊。”
稆涡看了看房子,如何准备,确实太破旧了,连自己都看不过去。
随低下头来,兴奋之余静下了心,仔细想想,却摇了摇头。
他怎么也不相信稆灶的话,决不是姚芙蓉的爹找上门来的,哪有嫁不出去的姑娘?
硬往别人家里塞的,那女子一定是塌鼻子肿眼睛,再不然就是傻瓜,否侧不会主动找个穷光蛋,怀疑稆灶,即问;“爹是不是赶菊花寺庙会喝酒了?净说些酒话。”
稆灶见儿子有疑心,即变了脸色,严肃而肯定的道;“怎会是酒话呢,却是姚芙蓉的爹找上门来的。”
“决不可能!”儿子稆涡还是摇了摇头。
尽管稆灶再三解释,稆涡还是不信。
稆灶被逼无奈,不得不添枝加叶地编出一套瞎话来,“当时情况是;她爹要给女儿讨个灵符,因为,求婚的小伙子太多啦,不知成哪一个好。
爹想了个办法,把所有求婚的小伙子都写成纸条,团成团,用抓阄的办法决定女婿,就乘机把儿子的纸条揉成团,塞了进去,加入到征婚的队伍中。
结果,竟然被姚芙蓉的爹,抓阄抓中了,这不是天意吗。
可是,爹当时还摇了摇手,尽力推辞,”不中!不中!“
并说出原因:“家里太穷,两根光棍,进门就要做饭伺候人,”
可是,姚芙蓉她爹信天意,不嫌穷,说道:“上天所赐,什么也不要,只图女婿能干,至于家里贫穷吗!所有的一切东西娘家赔送。”
“那不委屈你们了。”
“不委屈,遵照天意。”
就这样两个爹,双方为自己的孩子当了媒人。
“原来如此,”稆涡闻听稆灶所言,自己也是排队征婚,被她爹无意中抓阄抓到的,莫非真是上天赐予自己。
既然人家不嫌弃家穷,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即道:“既然这样,没什么准备的了,至于婚事如何办理,一切爹做主,爹说咋办就咋办。”
“那就不对了,”
稆灶见儿子听从自己的,随欣喜的安排道;“明天你们二人见见面,只要姚芙蓉相中了人,一切都不在话下……”
此时,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金色的太阳躲在云层里,仿佛像一位羞涩的淑女,温柔而矜持,不愿露出其峥嵘。
暂且放下稆灶和稆涡为娶亲做准备,打扫打扫还是少不掉的。
再说说姚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