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夫人姚芙蓉住娘家一去不返……,”稆自成闻听所言,心里清楚了。
真是谢天谢地,亏得我稆自成蜕变失败昏迷中被官军把木箱抬上上马车,途中被范二崇和肖万顺当成财宝把木箱抢去,从而救下,几年没进家。如果回来的话,早被官军抓去砍头了。
因为,后来朝廷又派官军前来抓捕,一直到现在,官军还院子门前在等着抓人。
稆自成不敢回去了,哪个前去送死,当即调转马头,向稆二告别道:“谢谢兄弟,你忙,我到姚楼村找孩子他娘去了,”
“去吧!”稆二摇了摇手,催促道:“快去吧,听说你的岳父岳母去世了,只剩嫂子一人,孤苦伶仃度日。”
“什么!”稆自成听说岳父岳母去世,只剩姚芙蓉孤苦伶仃一人,一阵心酸,早已在眼睑内蓄积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哗哗地流过雪白的面颊。他哭自己命苦,蜕变成龙连累了夫人,好端端的一个家,就是因为自己的朝廷梦,弄得妻离子散。
如今我稆自成的朝廷梦实现了,得赶快把夫人姚芙蓉接往开封府享清福,俗话说:有福不在忙,无福跑断肠,我稆自成有福,但是多灾多难,如今灾难已过,夫人姚芙蓉只要到了开封皇宫,那她就是正宫娘娘,宫女成群,再也不用受苦受难了。从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一路上想着,不知不觉来到姚楼村。放眼望去,村头在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远处的一大片油菜,幸福的吸收着大地给予的礼物——雨水。这边树上有鸟,前边田里有牛,牛的旁边有放牧人,左边土地里有农家小屋,这些景象合起来,仿佛是一幅巨大的乡村画卷。变了,几年不见,变化太大了。此时还不知道,夫人姚芙蓉在哪里居住,于是,他当即下马,准备找人打听打听。
正在为难,忽然,一民妇挎着个竹篮子,在村头挖野菜。瞪眼观看,民妇穿戴朴素,白底蓝碎花小褂,一条白色的布裤子,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轻巧而简单的盘起来,两鬓的碎发,随意地拢在耳后,颇有些淳朴安俭的味道。
于是,他再次仔细看去,民妇皮肤灰暗,常年累积下的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一双眼睛满是经历风霜后的沧桑和无奈,仿佛早已习惯了苦难。
这时,稆自成一手牵着战马,一边往民妇面前靠近,首先喊叫一声:“大嫂打听个人!”
“打听人……”民妇闻听喊叫,丢下手里的野菜,直起腰来看看,吃了一惊:“孩子他爹,怎么是你啊!”
“啊!”稆自成闻听所言,同样吃惊,“没想到竟然是夫人,”
这时,稆自成再也顾不得被他人看到了,随张开那宽大的臂膀,抱起夫人姚芙蓉,亲切的一个吻。
“嗯!还是那么坏。”
此时,稆自成纵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归纳一句话:“我稆自成无能,让夫人受苦了。”
夫人姚芙蓉闻听受苦,眼泪哗啦啦的流淌,即哭诉道:“是苦,何止我一人苦,而是全村全县,甚至全国。自从夫君被官府抓去,连续三年天降大灾,先是大旱,半年没有下一滴雨,地上裂出的打口子,都能伸进去拳头,庄稼颗粒无收。紧接着蝗灾,铺天盖地的蚂蚱凭空而降,如同清军扫荡,每过一处树木和庄稼一扫而光。百姓生活发生了严重困难,村里人因饥饿而死的不计其数,就在这些年,抱病卧床不起的二老爹娘相继过世,”
稆自成闻听岳父岳母过世,赶紧哭喊起来:“我的岳父岳母大人啊!一个闺女半个儿,不孝之子没能与您老送终。”
夫人姚芙蓉听了丈夫的一番话,又大哭起来,并且边哭边说:“您满指望一个闺女半个儿,才把家里的财产统统送给了闺女女婿,最后只留了两间茅草屋,谁知,到了晚年,却被饿死了。”
稆自成听了姚芙蓉诉说的家里情况,心里更加难过,可是,却不能让夫人看出来,赶紧安慰道:“夫人别哭了,苦日子很快就熬到头了,好日子马上到来。”
姚芙蓉根本不相信,叹口气道:“唉,哪儿来的好日子啊!老百姓连野菜都没吃的,树皮草根吃光了。年轻人怕饿死,一个个都当土匪混饭去了,村里剩下我们这些妇女和走不动老人,只有在家等死吧。”
“什么等死。”稆自成吹起牛来,道:“夫人别光说些不吉利的话,荣华富贵到了,我们家准备准备。现在救走,到开封皇宫去享福。”
“享福……”姚芙蓉撇了撇嘴,哪儿来的福啊,这些话,妾听的不止一次了。
“哎,这一次是真的。”
不过,夫人姚芙蓉还是擦了擦眼泪,心想,夫妻分别好多年了,咋能光站在村头说话呢,随催促道:“不管真假,我们必须回家,可是,家里一贫如洗,东墙望到西仡佬,什么也没有了。”
稆自成立即许愿道:“夫人,我们什么也不要,只要姚芙蓉一个人,搬去就是高楼大厦,金碧辉煌的宫殿。”
“宫殿……,又是堂屋改的吧。”姚芙蓉揭短了,清楚丈夫神经有问题,为了实现朝廷梦,硬把堂屋说成金銮殿。现在连堂屋都没有了,只有一间破烂茅屋。
于是,她手指前面道:“这间茅屋,就是你所谓的金銮殿。”
“什么!”稆自成抬头观看;如此的寒酸,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簟瓢屡空,想当年华丽的庄园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