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春听到我说的建议,大言不惭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师傅,我以后保证时时刻刻都保持冷静。”
我冷笑着,“上次的事,我还记着呢。”
梁仲春脸颊流汗,“那个……那个,师傅,我有眼不识泰山,你要罚就罚吧。但是,下次不许再提那件事儿了,我自己心里也挺别扭的。”
我叹了口气,“梁仲春,我不是气你把我关进监狱,也不是气你对我辱骂,鄙视,这些都不是。”
我看着窗外,“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刑警,你知道吗?你的这些行为,根本就是在给刑警抹黑。”
“多少刑警为了抓住罪犯宁可丢掉性命,你以为是为了升官发财么?”我想起了我的姐姐,还有方老师。
如果不是坚定的信仰,为什么要选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在中国,几乎所有人都被警察有着误解!
“刑警一个月就那么几千的工资,就算福利再好,和d市的高级白领比起来依然是不够看的。”我闭上眼睛,“可我还是愿意当刑警。”
梁仲春开着车,“那是,当刑警多威风啊。”
我苦笑着,“不是,梁仲春,只有当你明白刑警的职责,你才能明白刑警的伟大,才能明白刑警的意义。现在的你,游戏人生,你遇到的事情终究太少了。”
是的,如果梁仲春是刑警,恐怕在解决这件案子之后,我下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家伙给踢出刑警的圈子!
严刑逼供!
这种践踏他人尊严,居高临下地逼迫嫌疑人签下完全不属于自己的罪状,根本就是犯罪!
暴力执法!
这种最粗鄙甚至已经明令禁止的执法方式,他竟然还用得不亦乐乎。
就因为嫌疑人不愿合作,为了逼他就范,就将他扔进监狱,和一群囚犯关在一起。
如果我不是练家子,如果我曾经不是刑警,我在里面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四个大男人,对我虎视眈眈。
也许什么事都能发生。
在美国,那些无处宣宣泄的男囚,会在上厕所的时候抓住幼小的男人,进行那种事情!
这不是天方夜谭。
这几乎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在美国监狱,很多男人就连上厕所的时候都要防备着。毕竟,身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如果有一天你上着厕所突然冲进来一群男人脱掉你的裤子,你会是什么感受?
梁仲春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方式,是我最不屑,甚至最痛恨的人。如果是其他职业,我可以置之不理,甚至于有可能还会欣赏。
但绝对不能是刑警!
刑警,这么神圣的职业!
他的拳头应该对着的是罪恶,而不是公民!
只要没有证据确凿,嫌疑人就不是罪犯,这是原则。即便刑警界里有一句话,任何人都可能是罪犯。
我这样的想法,的的确确迂腐。可是,不总应该有迂腐的人么,如果每个人都同流合污了,我真的不愿意去想象,刑警会被玷污成什么样子。
当然,我不会把这些告诉梁仲春。
我只是笑着说道,“你知道,上次d市刑警支队里的那几个小子用你这个方法,后果是什么么?”
梁仲春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问道,“是什么?”
我笑了,“连夜写一万字深刻检讨!”
梁仲春干笑着,“师傅,你果然够狠。”
一万字的深刻检讨,必须手写,而且第二天早上就要交!
光是一万字就够这群小子写得了,而且还要编各种不知应该怎么编的理由上去凑字数。
而且,一万字,就连数字,这群家伙都不知道怎么数。
对付这群家伙,扣他们薪水,无所谓的,反正他们有父母。
让父母打钱过来就行,原因啊,玩啊之类的,诚实的一点的就直接说被扣光了。
所以,我看着梁仲春,“你这小子,幸好你不是刑警。”
梁仲春问道,“师傅,如果我真是刑警,你会怎么做?”
我笑了笑,“这件案子一结束,我就和你死磕!不把你踢出刑警圈子,我不姓张。”
梁仲春看着我,“就算我爸是副局,你也不怕?”
我笑了,“你知道那个方医师吧。”
梁仲春点了点头。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李局长的儿子都被她卸了两条胳膊。”
梁仲春没有说话,我能感受到他的紧张。或许,在他想来,为什么还会有这么顽固不化的人?
梁仲春这个小子太过油滑,这也是现在年轻人的通病。舌灿生莲,口若悬河,吹牛不打草稿。
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像个话唠一样的人,是成不了大器的。
就像梁仲春这样,他的心是空的。可即便是空的,也装不进任何东西。
现在的年轻人都认为老实人被欺负。
就连女人也是这样认为。
等哪一天玩够了,就找个老实人嫁了。
老实人真是可怜,所有人都这样想着。可实际上,迂腐了一点有错么?
我心里无奈地笑了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终于,我们回到了d市!比我预计的时间早了大半个小时候。
“师傅,你家在哪?”梁仲春这样问道。
我闭上眼睛,报出了方冷的住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去那里看看,即便方冷现在在s市,即便这个家已经没有人了。
可是,当我来到方冷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