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终究是面具,不会因为你不摘下来,就会变成自己的脸。
自欺欺人,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只是,多少人能够活得清楚明白。总觉得被亏欠的人,往往到最后才会明白犯错的其实是自己。
有些人,诸事不顺,便将错误归咎于自身。而有些人,处处受挫,则将不幸责怪他人。
我属于前者,但并没有因此看轻后者。
蔑视后者的人,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后者。而实际上,每个人为人处世的原则和方式都是不同的。
而正是因为这种不同,发泄情绪会有不同。
生活中的诸多不顺,受挫,侮辱,甚至不公待遇,很难做到风轻云淡,或者说几乎不可能心平气和做到这些。
是的,几乎不可能做到。
受伤之后,就会想要安慰。所以,孩子只有窝在母亲的怀里才能放生大哭。这是本能,也代表着情感的宣泄也需要一个载体。
无论乔佳雨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杀害了楚守源。
但两个追求完美之人,在不断地磨合过程中,会有着种种摩擦,迁就,忍让。
成年人,并不是孩子。
摩擦,便有不满。
迁就,滋生气愤。
忍让,代表怨恨。
乔佳雨和楚守源之间,或许发生了许多我们难以了解的冲突。在两个人相互忍让的过程中,当不满达到一个临界点时,便意味着冲突地来临。
这才是生活。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现如今所谓的婚前试爱,便是害怕生活的本质将一切冲淡。
柴米油盐,即便不需要你操心。生活依然有无数个点子来验证你们究竟是否真的相爱。
爱情,是经不住考验的。
考验的一方,是不相信。
被考验的一方,承受着这份不信任,同时,还有一种被拷问的煎熬。
所以,两个人若是真的相爱,不要结婚。
不要去憧憬婚姻,除非恋人之间终于达到了那种异体同心的状态。否则,你就要承受恋爱和结婚的种种变化。
男人,在得到女人之后,会开始休息。已经属于自己的,何必继续那么辛苦?
女人,在嫁给男人之后,却开始恐慌。从现在起,自己将和他生活一生一世,怎样才能幸福过完一生?
无解的答案,即便是曾经幸福如乔佳雨也成了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这一刻,我感慨之多,根本。
我站在雪地,看着方冷面前对峙的那个女人。
她穿着厚重的黑色大衣,但黑夜里,那比白雪还洁净的肌肤实在太过美丽。
美到,无光的漆黑深夜,你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存在。
而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却又是因为眼前的女人那突然的慈悲仁慈,放了我一马。
当我在酒店里寻找证据时,在彻底展开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想时,突然之间心里有了一丝慌乱。
当我意识到乔佳雨还没有离开此地时,当我察觉到乔佳雨就在外面等待着什么时,我的心乱了。
原本想和她同归于尽的心思那一刹那统统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活下去的渴望。
正是因为这种渴望,我不管不顾地从高楼奔跑而下。
在我仅剩的三分钟最为清醒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只是,一个谁也无法预料的结果出现了。
我所认为的死路,恰恰是我唯一的生路。
那被我始终坚信紧闭的大门,今日不知何时已经打开。
当我在意识模糊时突然看到了那一扇被打开的大门时,那一刻,我的心里没有任何其他的波动。只有一个想法,跑出去!
跑出去!
那一刻,我心无旁骛,只有那一扇门!
火焰?不在我的眼里。
灰尘?不在我的眼里。
我的面巾不知何时已经掉落,我的打底衫更是脏乱不堪,甚至于已经有着数不清被烧熔的破洞。
我从未如此狼狈,满身的泥灰。明明应该是宛如黑炭的脸胖,脸色却有着可怕的血红,嘴唇干裂,更伴随着粗重地喘息声。
那喘息声就像一个窒息之人突然再次呼吸起来。
只是,每一口空气进入胸腔都有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我剧烈地咳嗽着,身体像被煮熟的虾一样蜷缩成一团。我无力地跪在地上,剧烈地奔跑,太多太多燃烧的灰烬进入我的肺部。
这个时刻的我,最应该做的便是立刻去医院!
然而,我没有时间。
咳嗽渐渐停止,我转身看着熊熊燃烧的酒店,在不到半月前这里霓虹四射,名利场的声色犬马你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人性的贪婪以及丑陋更是淋漓尽致。
而今天之后,伴随着难以接受的罪恶一起消失。
我站起身,看着方冷应该跳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时的我,并非不想奔跑。如果可以,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方冷的身边。可是,我做不到。
身体的糟糕状况比我想象的严重,火灾的可怕更比我想象的恐怖。若不是在里面呆得时间极短,恐怕我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我不知道乔佳雨为什么最后一刻突然心慈手软了,那一扇被打开的大门,绝对不可能是偶然。
这一刻,我的心情是复杂无疑的。
重生之后的喜悦,而偏偏让我得以重生的却是害我之人,更是一个杀人犯。
我无法理清这种情感,所以此刻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赶到方冷的身边。
只是,和我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