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钟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连忙向男人追问事情的经过。
男人有便秘,经常会半夜起来上厕所,而且持续时间都会很久。他住在顶楼,卫生间的厕所里有一扇小窗。凌晨他正在厕所里抽烟时,看见对面顶楼有奇怪的东西,和玩偶的形状十分相似,这东西像是自己走过去的,然后一下子跳了下去。
中年男人就住在尸体被发现的那家蛋糕店对面的那栋楼,那是一栋上世纪建成的老式楼房,一共六层。
我和钟建一起挨家挨户的敲门走访,除了有两家似乎没人在家,其它的几乎都没有什么发现。
最后我和钟建来到了楼顶,楼顶是成片的太阳能水箱,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并没有可以采纳的地方,这不禁让我有些沮丧。
物证勘察看样子已经十分仔细,报告单我也已经在来的路上看过了,案子的棘手已然超过我的想象。
头脑中像风暴一样将这些年里我看过的所有案例一一回顾,依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突然,脚边似乎有什么异物出现。我赶紧停下动作低头去看。
是一个烟头,看起来没有什么严重的灰尘印记,前段还是白色,证明是最近产生的。而在烟头的旁边,有一滴极小的迸溅型血迹。
我示意钟建,他心领神会的用取证袋装好烟头,又开始小心翼翼的采集那一滴血迹样本,我心里了然,凶手很有可能真的是从楼顶抛的尸,那么那一滴血迹应该就是死者留下的,而那个烟头,则最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走访暂时没有再得出新的线索,我和钟建也就返回了警队。一路上我一直在思索,得出了一个大概的结论。
常藤街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建筑大多是上世纪末留下的,没有安装过摄像头。
而常藤街地形复杂,大街小巷出入口非常多,想要通过监控来寻找犯罪嫌疑人几乎是不太可能的。而凶手之所以选择从楼顶抛下尸体,应该就是为了避开目击者。
但我心里又有些疑惑,既然凶手心思如此缜密,就不太可能会在楼顶留下那个烟头,难道那个烟头的出现只是个巧合?
我甩了甩脑袋,把这些想法暂时压下了。现在尸检报告也没出来,死者身份也没有确定,几乎是完全没有头绪,唯一的线索就是常藤街的居民提供的几句话,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们自己的猜想而已。
一直到了下午,初步的尸检报告终于出来了。
死者年龄大概在二十一至二十四岁之间,致命伤在胸口,被锐器直接刺入心脏致死,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明显的搏斗痕迹。
而且从死者的瞳孔和肌肉收缩的情况来看,法医推测死者极有可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凶手一击致命。
而且死者生前性侵过,但暂时没有提取到其他人的液体或者毛发,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而且尸体部分骨骼和身体软组织都有不同程度的断裂或者损伤,看上去像是从高处跌落形成的。但可以肯定是死后造成的,也就是说死者遇害后尸体可能被从高处抛落过。
同时我们从楼顶带回来的血液样本和烟头的检验报告也出来了,那滴血正是死者的,而烟头上也提取到了一些唾液,可带来的可用度不大。d市虽然是繁华的首都,外地流动人口极多,对比出来结果的机会很小。
这些信息倒是和我们已知的线索非常符合,我快速在脑海里把这些信息都整理了一遍。
而这时候负责去调查死者身份的同事刘军也回来了,表情有些别扭,说确定死者身份了。
“死者叫苏雅,四川人,来到d市快一年了。”
刘军顿了顿:“暂时联系不到她的亲人,据调查她已经有几年没和家里联系了。我看过派出所的户籍档案,家里人早就搬走了。不过,她的邻居倒是说,她有三天没有工作了。”
“邻居?”钟建皱了皱眉头,向刘军投去询问的眼神。
刘军尴尬的笑了笑,说应该也是小姐。包括苏雅在内,她所租住的那一带有很多底层小姐,通通聚拢在常藤街一带招客,价格廉价而且大多数都是年轻化。
她们的招客对象一般也是社会底层的人物——农民工,或者是家境一般又寻求刺激的普通百姓。
这些小姐一般都是在自己租住的屋子里进行活动,一般不会去客人家里或者宾馆,只有熟客才能让她们上门。而这类小姐和那些会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们的接客范围更广,接触的工种和人物更加复杂。死者苏雅正是在三天前凌晨离开了住处,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钟建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小刘你把地址给我,我要再去调查一下这个苏雅失踪前几天都和什么人接触过,小杜你去调取苏雅的通讯记录,看她失踪前和哪些人联系过。”
钟建打算换便装去跟那些小姐套话,可是在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却被白队叫住了,说有事情要和他说。
钟建只好先进了白队办公室,我也起身准备去调取苏雅的通讯记录。
这个任务其实很轻松,半个小时后我就已经把苏雅生前一周的通讯记录都调出来了。
我发现苏雅在死前三天通讯记录完全是空白的,也就是她失踪的那三天。
而再往前,她的通讯记录也十分简单,尤其是在她失踪的那一天,苏雅和一个本地号码有过三次通讯,时间都不长,只有两三分钟。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