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春看了眼徐右贤抱着的邱妙雪,大概猜出了秦昕几个人的目的。
他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秦昕的身上道:“想必你就是秦贤侄了,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虽然他问这句话看似很随意,但是关心之意,还是从语气中流露了出来。
“魏前辈,您的东西并没有什么问题,我是另有急事才提前来找您的。”
秦昕边说着话边从怀里摸出了个巴掌大的红色的小布包,小布包包得很仔细,一层一层,直打开了好几层,才露出里面一个玉盒来,这玉盒颜色是青白相间的,玉盒表面竟有淡淡的光晕流转,显然是用上等好玉打造而成。
且不说盒中之物,单是这玉盒流光溢彩,一看便知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魏怀春听说自己的物件没有问题,显然放心了不少,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将手中的茶碗放下,伸手接玉盒。
他微微背过身去,这么重要的物事,当然要先检验一番,他将玉盒微微的打开了一条细缝,朝里看了一眼后,终于放下心来,然后点了点头,立刻盖上了盒盖,最后将玉盒收入了怀中,才慢慢的转过身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魏怀春打开玉盒的一瞬间,秦昕突然感到一股说不清楚的寒意,从盒中流出,不经意下,被这股寒意一激,他居然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这寒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就那么一瞬间的事,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这寒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
秦昕惊疑不定,不由的用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徐右贤,果然见他也是面露疑惑之色,想必也感应到了那股寒意。
虽然很好奇这玉盒里面装的到底是何物,但是他从来没有打开过玉盒,因为父亲交给他这东西的时候交待过,不能私自打开。
现在东西既然已送到了魏怀春手里,他也算完成了任务,接下来,他就想,怎么样开口求魏怀春救这小乞丐,毕竟和他和魏怀春并没有什么交情。
正踌躇间,也许此时魏怀春心情不错,竟然先开口问道:“你说的急事,是什么事?难道是因为她?”
魏怀春说完,瞥了一眼徐右贤手上抱着的邱妙雪,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茶碗来,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秦昕见魏怀春猜出了他的来意,心中一喜说道:“小侄刚才在街上不小心失手伤了这……人,还望魏前辈能够施以妙手救她一命。”
魏怀春又看了一眼徐右贤抱着的邱妙雪说道:“我看她胸口微陷、呼吸短促……莫不是中了你的分阴六合掌?”
一听这话,秦昕二人都不由的露出了敬佩的神情,此人果然不愧号为鬼手神医,既没有把脉也没有察看伤势,仅仅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能仅凭面色和呼吸,猜出邱妙雪是如何受伤的。
徐右贤也是心中大定,看来鬼手神医果真是名不虚传,这一来大小姐必是有救了。
魏怀春早就看出这小乞丐是女扮男装的,接着道:“她脸上隐隐有青紫之色,应该是中了你一掌之后,还服了秦元的独门伤药‘赤血丸’。”
秦昕连连称是,徐右贤也是一个劲的点头,暗想这丫头满脸的黑灰,他是怎么看出脸上有青紫之色的?
魏怀春又喝了口茶,看了几眼秦昕后才说道:“这小丫头只怕活不过三个月了。”
“什么?”二人听魏怀春前面说得话是每言必中,想必救邱妙雪一命是小事一件,二人正欣喜之间,却听魏怀春说她居然活不过三个月,二人简直是大出意料之外。
秦昕更是纳闷,自己这一掌明明未出全力,绝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呀,他急忙问道:“难道前辈也救不了此女吗?”
“你听她的呼吸,短而促,显然是肺受了些外伤,要仅仅是这样,我出手救她一命,自然是小菜一碟,可是她眼窝微陷,而且还有瘀黑之色,这应该是肝脏受损的表现。”魏怀春沉吟一阵说道。
“肝脏受损?”秦昕一听魏怀春似乎是话里有话,再一看邱妙雪的眼窝确实是有些微陷,但要说淤黑他可就看不出来了,因为她的脸上到处都是黑灰。
“求前辈,不管怎样,救我家大小姐一命,在下感激不尽。”徐右贤急了,在一旁不停的恳求道。
魏怀春嘿嘿一笑接着又道:“仅仅是外伤的话,根本不用我出手,她已吃了赤血丸,好好休息几日应该就没事了,要她命的可不是秦贤侄你的这一掌,而是有人给她下了一种极其隐秘的毒药,这种毒药本来还得要个一年半载才能发作,你这一掌只不过是让她体内的毒提前发作罢了。”
秦昕这才明白,自己出掌之时,本就手下留了情,怎么会将这小乞丐打的一直昏迷不醒,原来她是中了毒才会如此模样的。
“中毒?怎么可能,大小姐一向为人简单宽和,这些年来,我一直负责保护她,也没见她和谁结过仇啊?而且大小姐这些年来也并没有什么中毒的症状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右贤听说魏怀春说大小姐身中剧毒,自然不肯相信。
魏怀春见徐右贤不信,也不多做解释,又拿起茶杯来慢慢的喝了一口茶,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徐右贤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了,一来魏怀春没有骗他的必要。二来鬼手神医如此大的名头,想来不会虚言相欺。
邱妙雪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多少都有些感情,而且还关系着自己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