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以后,‘花’绿芜先安顿好了尚宜兰,叫来御医给她检查身体,半道上人家姑娘没抗住,直接昏过去了,御医虽然惊诧倒不慌张,说这姑娘没生病,纯粹是饿的,当即令御膳房端来一碗参汤喂下去,尚小姐的呼吸才逐渐稳定下来。
“我以礼相待,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威‘逼’宜兰!”何不求坐在‘床’边,脸‘色’很难看,“早知道就不该对他们客气!师妹,这回我得改变策略。”
‘花’绿芜点头:“哥,我‘挺’你!只要不出格,这次我帮你到底!”
空空道人也在场,‘摸’着胡子担忧道:“可不能杀了人家父母,不然这姑娘准恨你。”
何不求眼里闪过寒光,“我不会动他父母,我只会帮他们看清现实。师妹,你借我一点人手,让我查查今天去她家的那人底细。”
“哪个人啊?”空空道人‘插’嘴问。
“就是元夫人相中的好‘女’婿!师兄你这么做简直太对了,我看那小子目光发飘不像是正经老实人,”‘花’绿芜眼睛一亮,摩拳擦掌,“暗影有几个特别擅长伪装搜查的人才,我这就把他们叫过来‘交’接给你。”
在暗影的协助下,何不求很快把李公子——也就是元夫人特别中意的准‘女’婿调查清楚了。
此人年方二十二,比尚宜兰小三岁,风华正茂,家世不错,在翰林院任职。大缺点没有,有个小‘毛’病‘挺’好fēng_liú,根据他现在还没有娶妻,美貌的通房丫头却已经有了六七个就可以得知。
暗影二十六一看就笑了,对何不求请命说这活儿‘交’给她办就好了——此姑娘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调戏fēng_liú美男。
于是元太太就悲剧了。
尚相关了她整三天,元太太天天以泪洗面。等三天后自由了,就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想偷偷找准‘女’婿过来商量,没想到准‘女’婿生病了。她走投无路,想到对手是那个彪悍的皇后娘娘就悲从中来。元太太这人还很信佛,于是苦闷的她就顺势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寺庙。
枯黄的落叶撒在台阶两旁,正如元夫人寂寥的心情。
她跪在佛前,向佛祖哭诉自己的遭遇。正哭着呢,没想到俩青年没长眼睛,追逐打闹把她撞着了。寺里的僧人忙把她请到旁边的小屋里看伤压惊,把元夫人给气得哟,偏偏那两个小青年还趁机溜了,发火都找不到人!正恼怒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蝉儿,你定要来这个小庙,是想要祈求什么?”
温和的男子声音,一下子令暴怒的元夫人镇住了。怎么这么耳熟?她有点儿不敢确信,先低声让屋里的僧人出去,然后做贼似的走到‘门’口,小心地往外看。
佛前蒲团上,跪着一个身子窈窕,乌黑头发梳成俏丽蝴蝶髻的‘女’子,旁边立着宝蓝‘色’杭绸衣衫,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不是今日称病的准‘女’婿是谁?!
元夫人就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整个人直接就僵立在那儿了。
“我们‘女’儿家祈求佛祖,肯定是半为父母半为君了~~”说话‘女’子声音娇俏,一听就让人猜测是个美人。公子一听,立马也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回了一句:“半为父母半为卿!”
那‘女’子便转过脸歪头看他:“骗人!”
“蝉儿,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你要是说真的,那个‘卿’肯定就不是我。小‘女’子出身寒微,哪里能跟相爷家的千金小姐比呢?公子真是无情,明明心有所属,还拿好话哄得人家一时高兴,却要叫人家一辈子伤心!”叫蝉儿的‘女’子竟直接掩面哭了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公子急了,也不管这是佛‘门’清静之地,忙把蝉儿温柔地抱在怀里,赌咒发誓道:“蝉儿,我对你是真心,倘若说谎,天打雷劈!”
蝉儿一把推开他,幽怨地看着他:“公子莫要拿我寻开心了,哼,也不知公子到底有多少颗真心!蝉儿自己知道自己的分量,那尚家小姐是出了名的典雅漂亮,蝉儿哪里配跟人家比。再说公子若不是真心喜欢她,怎会愿意与尚家联姻呢?”
“我那是被‘逼’的!”公子急了,拉着美人的手给她解释:“元太太和我母亲是手帕‘交’,她为了自己‘女’儿几次三番嫁不出去,便厚着脸皮求我母亲,把自己家姑娘夸得天‘花’‘乱’坠,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我娘碍于跟她的情分,又是个心善绵软的人,被缠磨地没办法了只好应下。你不知为了此事,我和母亲吵了多少回!那尚小姐虽然漂亮却早就是昨日黄‘花’了,二十五的老姑娘了,而且天生的克夫命,跟她定亲的没一个好下场了,我怎么会喜欢娶她?!”
——元夫人听得一阵阵发晕,只觉得从心底里冒寒气——原来人家心底竟是这样想的?她以为给姑娘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没想到人家心底竟嫌弃成这样!
“其实我娘早就后悔了,就是一直没逮到机会跟尚家说。总算是上天垂怜,竟叫尚小姐去了皇宫当‘女’官,可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蝉儿,你放心,当‘女’官没个十年八年放不出来,我只求这姑娘一辈子老死皇宫,千万别再出来祸害人了!”
——元夫人一把抓着‘门’框,瞪着眼珠子,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王嬷嬷赶紧扶着她。
蝉儿咬‘唇’说:“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