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安东军虽然已经立好营寨,但是营寨却远非城池所能比的,所以纪灵大军一定会趁自己大军立足未稳之时来攻。而纪灵大军则不一样,有安丰、雩娄两座县城在手,进可攻,退可守,可立于不败之地。
正因为如此,郭嘉认为如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纪灵大军的行踪和兵力情况,然后接下来就是适用于设法要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变被动为主动,然后再考虑下一步的安排。
对于郭嘉的想法,皇甫超博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转而向他问道:“如今之计,当如何安排?”
“其一,连夜派人前往张郃部大营,告知城内兵力的情况。”郭嘉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要传令张郃部大军撤回吗?”皇甫超博问道;
“非也,只是让他提高警惕,防止纪灵大军突袭他部,但是在大营下一步命令传到之前,还是让他继续保持进攻态势,不能有半点异常。”郭嘉摇了摇头,道;
皇甫超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郭嘉的意思,在最终方略没有确实之前,先不要打草惊蛇。
郭嘉又道:“其二,派人迅速返回戈阳、淮南大营和西阳几处示警,命令各处城池营地都提高警惕,防止袁术军其余各部大军突袭,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淮南大营和浮桥。”
“其三,明天天亮以后,突骑兵的五千骑兵全部都要派出去,搜寻纪灵大军的行踪,主要方向放在决水和灌水两条河流之上。同时,主公的金雕也必须加强巡视。”
“那依奉孝之意,明日黄忠部的攻城也必须照常进行?”皇甫超博又问道;
郭嘉点了点头,道:“不错,黄将军明日必须继续攻打安丰县城,不能有任何异常表现,还有一点就是大营营地从明日开始加固营地,加强防御,在纪灵大军军情不明时,我军不宜有过大的反应。”
待郭嘉说完,庞统在一旁补充道:“还有一点,请主公给豫州孔刺史和豫州留守各营主将传令,请他们迅速调集五到八万大军赶到新息待命,以某估计,此次大战,不论胜负,我安东军都将损失惨重。当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经此一战,留存下来的豫州军的精锐也就练出来了。”
众人一听庞统所说,也都神情凝重起来,既然纪灵如此心思缜密的布局,可以断定,一场大战将至,如果是安东军各军精锐还好,可是这里面真正的精锐只有皇甫超博近卫军不到两万人,其余各部兵马都还是徒有其表的所谓精锐,所以这一战最后的结果确实如同庞统所言,最好的结果估计也只会是惨胜。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的战事如何安排?”皇甫超博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开口,最后又追问道;
“敌情不明,不可妄动!”郭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好吧,来人,传呼延都来大帐!”皇甫超博无奈,只得作罢,回到自己的案几前面,迅速将军令军好,等着呼延都赶来,如今大军当中没有直接飞往戈阳的信鸽,所以只能派兵传递。
很快,典韦就派人将呼延都叫来大帐,皇甫超博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军令交给他,命他连夜派人将命令传出,呼延都马上领命而出。
看着呼延都离开的背影,皇甫超博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此时纪灵大军还没有将灌水上的所有桥梁都截断。皇甫超博的祈祷起作用了,为了不暴露自己大军的行踪,纪灵的大军都是夜间行动,再加上灌水能够行船的河段只有下游不到五十里的距离,随后就必须徒步行军,好在到达安东军大营后面只有五十余里的距离,也就是一天时间即可。
此时的纪灵大军才刚刚下船,还需要集结之后,再去包抄安东军的退路,所以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将灌水河道上面的几座桥梁全部毁去,不过,纪灵也已经派出了几支偏师沿灌水而上,他们的任务就是毁去所有桥梁,截断安东军的退路。
片刻之后,两支各有数十人的骑兵便离开了安东军大营,分别朝着西北和东南方向,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此时的安丰城内,袁术军守将纪宝正在县衙之内大发雷霆,冲着安丰县令县尉一顿狂吼,虽然他只是校尉,与安丰县尉级别相仿,甚至比县令还要低一两个级别,但是他却是大将军纪灵的亲族将领,统领五千精锐重甲步兵,再加上又是安丰战场的主将,所以向着两人大吼大叫他没有半点的压力。
在一个时辰前,正在睡觉的纪宝被自己的亲卫叫醒,说是县尉大人求见,一脸不滿的纪宝还以为安东军连夜攻城,连忙火急火燎的来到县衙之内,谁知道却得知,县内守兵在水门处发现了有人试图潜出县城,不过好在已经顺利将其击杀在水中,尸首也已经被捞了出来。考虑到纪宝是主将,县尉便决定连夜向纪宝汇报,本想着自己能够得到夸赞,谁知道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纪宝不是县尉这种没有经过大战的菜鸟,跟随纪灵多年,他也养成了心思缜密的性格,在他看来,虽然这名暗探已经擒杀,但是并不意味着就没有人潜出城去,要知道,当时水门已经被破坏,虽然不能出来船只,但是钻一两个人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才有了县令县尉两人被他一个校尉骂得狗血淋头的局面了。
骂得自己都累了之后,纪宝终于停了下来,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办法补救了,想要通知纪大将军,自己却也找不到大军的踪迹,所以最后只得作罢,心中暗暗祈祷没有人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