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东恓惶与那太监以及跪着的一众人嘴角同时抽搐了起来,那二人相互搀扶的脚步瞬间更为虚浮,若不是相互搀扶着,两人早就摔倒在地了,跪着的若不是跪着,此刻都已经躺着了而不是跪着。
什么叫在梦中见过她?这个奴婢也太异想天开了,居然敢说自己梦见过先皇,还说自己梦见过她?
东恓惶没有再回答这话,他强烈认为再吵下去他会被气疯,更别提一国之主居然跟一个宫女大庭广众之下吵得不可开交,还咆哮着让那个宫女说话,结果还说不过她。
种种不利于东恓惶的形势,强烈驱使他不要与宫女吵架,于是没有再回答花神的话,而是扭过头问那个太监,语气似是恢复了心平气和般,充满没再与花神计较的大度:“小林子,这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那个太监刚站稳了脚跟,松开了搀扶着帝王的手,面色恭敬无比道:“回皇上,她叫花佳,是新来的御前打扫。”
而后又将眼神扫向正抱着笔痛哭涕流的花神,那眼神带着几分鄙夷,以及几分不明觉厉的敬佩,这个宫女可是第一个敢这么跟皇上顶嘴的人,似乎根本不怕掉脑袋,让他怎么能不敬佩?
一众跪着的宫女也是对花神很鄙夷,但更多的仍旧是敬佩,又将同情的眼神扫向那高贵的帝王,似乎那并不是个帝王,而是个被地主欺压的农民,可事实上花神才是农民,东恓惶才是地主,能将人物反转的如此厉害,也是花神的厉害之处了。
被一群人用同情鄙夷敬佩各种表情看来看去,说难听点就是被人当猴看,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好事。
使得本身心情不是很良好的东恓惶,就更加不好了,狠狠挥了一下衣袖,阴沉着脸道:“都出去吧!”
花神含着泪点了点头,飞一般的站起来跟在一众宫女后面,准备脱笼而出,只听见一道咬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花佳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没有朕的传召谁都不能进来!”
小林子听到这话内心咕咚一声,难道这宫女是要因祸得福了?那这可就是他进宫这么多年来见过得宠最为惊险的方法了,谁会,不,谁敢为了得宠跟皇上当街对骂的,这花佳绝对是第一个。
此话一出,小林子就算内心戏再多也得乖乖出去,当他跨出门槛准备将门关上之际,只见东恓惶青筋突地暴起,指着那个花佳吼道:“为何在宴宫对朕…做那种事?!”
东恓惶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她倒还真给忘了,角色扮演都扮入神了,扒裤子这个梗该怎么解释,难道就老实说是为了让大臣们都不知道她打昏了他,所以才把他衣服扒了假装那啥的吗,不过好像东恓惶自己都没发现被打昏过,谁让他喜欢掐她脖子来着,该!
不过东恓惶的理解在哪里,他应该是以为自己已经跟他那啥过了,毕竟那些大臣忠臣的很,东恓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肯定会问那些大臣,而那些大臣又肯定会实话实说,说什么?就说这个女人跟他在龙椅上来回翻滚,他自己身无寸缕毫无遮掩,那个女人也是衣衫凌乱面红如霞…
而东恓惶首先不是在意这个,而是个人认为自己被人看光光太丢脸了,所以才气愤的不得了,在那些大臣面前都十分尴尬,尽管他们都用仕途来发誓不会说出去这件事。
两人就那么站着沉默了良久,内心戏一个赛一个的厉害,终是花神先开了口,瞬间面色凄婉无比,眼角似是含着一泡泪,面不红气不喘地道:“皇上您忘了吗?那天是您说要奴婢的,奴婢也不得不从啊…”
顿了顿很快又飞快开口解释:“不过皇上您放心吧,奴婢不求名分,皇上您千万不要为这事分心!真的!你千万不要封奴婢为妃什么的,奴婢真的不求名分,不要给奴婢名分!”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就像是花神对那名分格外不屑的模样,一点都不想要那名分,那皇帝的妃子什么的有那么一文不值的吗?
但东恓惶下一秒又想到,这肯定是个激将法,朝前走一步,而后冷笑一声:“你只不过是个小小宫女,还敢妄想为朕的妃子,别指望朕会应你的激将法!”
“那就好,皇上您去忙吧,奴婢告退!”花神顿时松了口气,那笑脸跟捡了钱似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飞快开口,似乎十分着急与东恓惶撇清关系,一点都不想与东恓惶有半毛钱关系。
就是这幅毫不在意的模样才令东恓惶十分气愤,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狠狠一拍桌案,阴沉着脸怒吼道:“滚!”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把你睡了却毫不在意你,但事实上东恓惶是男的,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花神吃亏,但事实上花神又没有吃亏,所以她毫不介意,可东恓惶现在如此气愤是感觉他被人玩了一样,想睡就睡不睡就着急撇清关系,但怎么说他都没吃亏,可他又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脾气。
真是该死!
想到此处东恓惶狠狠一拳砸向桌案,桌上的毛笔成功碎成几段,配合着东恓惶此刻阴沉的眼神,显得十分有脾气。
而花神却丝毫不被这支毛笔所影响,只是踏着欢快的步伐推开了御书房的门,临走之前给东恓惶飞了个媚眼,并顺手带上了门。
门外正偷听着的太监以及一众宫女见门一开,又老老实实站到一边,杨桃第一个忍不住伸出好奇的脑袋,刚想张开八卦的嘴,就被肖红一眼看破。
只见肖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