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张家女儿怎么了?”经过刚才的关系拉拢,柴韵主动让黎曜称她为阿姨,而不是柴董。借着两人关系近了一些,黎曜试探着,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对面的那几人,故作好奇问道。
柴韵恍然不觉的继续说着,“有什么好讨论的?还能是怎么一回事,分明就是那女的上赶子巴巴想要进人家门,男方根本不理睬。逼急了,这不,人财两空!张家也不是小家族,怎么这样的问题都拎不清,竟然让自己女儿去做这种蠢事!”
沈紫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听到自己母亲说这个的时候,明知道她在讲的是别人。可潜意识里却觉着母亲分明在训斥着自己,心底传来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痛。
沈梓轩皱眉,虽然自家妹妹面色不显,可这种无意识的含沙射影谁听了都不舒服,开口打岔道,“老妈,这种八卦你跟好姐妹说说就算了,跟我们讲这个也不嫌客人觉得你无聊。”
柴韵一愣,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这个有些不妥,但很快被黎曜打消了疑虑。黎曜微微一笑,“其实张家爷爷跟付老是多年的老朋友,关于这事我还真从他的徒弟那儿听说过。不怕您笑话,付老从小喜欢训斥我,关于他老人家的小故事,我倒是好奇得紧。”
柴韵没有发现自家儿女的异样,对黎曜的贴心感到满意。也许这就是俗称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在黎曜的煽动下,柴韵自顾自的继续,“一个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女的,肯定恨不得时时刻刻巴不得跟她腻在一起。相反的,如果一个男的死活要避开一个女的,那就绝不是单单不喜欢的问题了。男方在女方怀孕的情况,千方百计想让孩子没了,还明目张胆把事儿说出来,这得有多讨厌多大仇才能干的出来啊!”
沈家几兄弟被柴韵越说眼中的愤怒越难以抑制,沈紫星心底越是发凉,脸上白了一片。原以为看清了就不会难过,死心了就不会受伤,没想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豁达。
“小星,你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柴韵见沈紫星抓着叉子上的车厘子发呆,这个模样略为失礼,她低声提醒。
沈紫星的手一抖,浅浅叉着的车厘子掉了下去,砸在她大腿的皮肤上,留下一片淡淡的红痕。连忙抓起一把纸巾,惊慌失措的擦着,眼中的淡定早就碎的彻底。
“唉,这年头养女儿可真不省心,要么像我们小星这样不懂事又太要强,要么就是像张家那丫头傻到把自己玩废了。”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黎曜,“也只有给她们找个好的归宿,当爸妈的才能省心啊。”
柴韵话里明贬暗褒,从母亲的角度为女儿在心仪的男子面前铺路。然而她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这句话在沈紫星听来便是讽刺激了,就像两巴掌,毫不留情的狠狠甩在自己脸上。
沈紫星呆呆看着已经渗透到白色衣料里面的车厘子汁液痕迹,唇瓣跟料子一样发白。咬住下唇,盯着裙子的目光涣散而痛苦。看得旁边的老三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沈紫星,“小星?”
老三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沈紫星的异样,纷纷投来目光。沈紫星猛的回神,发觉自己失态了,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勉强的笑笑,声音里都是虚弱,“妈妈,我有点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柴韵点点头,刚想嘱咐两句,只见黎曜蹭的起身大步走到沈紫星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腕,“沈紫星,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反常!”
沈紫星条件反射抬起头,对上黎曜的眼,心底深处被尘封的某个封印仿佛被撕碎一样,又酸又涩,在胸腔中横冲直撞,让人难受得只想哭。
扯了扯,没有抽出手,沈紫星皱眉加大了力度,却被握得更紧。黎曜眼中闪烁着焦急与心痛,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伸出另外一只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死死按住,声音里带上了怒气,“你这个笨蛋!怎么会蠢到以为我会那样对你!”
说罢,不由分说把人打横抱起转身要往外走。
“黎曜!你要干嘛!”沈梓轩箭步窜出,挡住黎曜的去路。
“走开!”黎曜周身气场全开,形成慑人的压力,被逼视的沈家老四也愣了愣。
黎曜转头,对着全部站起了的沈家说,“我知道这中间是有误会了,请你们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要拿掉孩子!对不起,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先走了。”
此话一出就跟投下重磅炸弹一样,厅内各人神色各异,唯一相同的是都没想到黎曜竟然这么直白把话摊开来了。虽然这么做显得略微鲁莽,但不可否认,这是最好的方法。
“谁听你胡扯!别想把人带走!”沈梓轩作势就要挥舞拳头,以暴力阻止。老三也默默的走到老四身边,把路拦的水泄不通。
“黎少,你要走我们掌声欢送,可不要带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沈梓陵讲话含蓄一些,但意思同样坚决。
这次黎曜没有示弱,反而气势更胜的眯眼,看向沈梓陵,“如果我势在必得呢?”
四人对峙着,似乎下一刻什么东西就会一触即发。
“让他走。”刚才一直沉默的柴韵开口了,环视三个儿子后,转而看向黎曜,“你待会最好有个满意的解释给我!”
“一定!”黎曜感激的冲柴韵点头,紧了紧怀中人,大步离开了。
孩子?好啊,就说怎么今天几个孩子一个劲怂恿她出外!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惊天地的大事在后面等